王开看着那本温氏族谱上外公与母亲的名字眼眶红了。“还不快给表舅磕一个?”严剪打趣。
王开给温章行跪拜礼,温章将他扶起,打量片刻忍不住说道:“我记忆中你母亲身材高挑,怎么你?”
“表舅有所不知,我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然后就再也长不高了,不过表舅放心,这并不妨碍你表侄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几人大笑。
“庆之,快去让宋伯准备酒菜,你们总得吃好饭再动身。”温章吩咐道,温庆之答应着喜滋滋去了。
酒席间,王开给温庆之道歉,先前刚进店的时候太嚣张了,实在是有点孟浪有点浮躁。
“没关系,嚣张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见怪不怪。”温庆之笑了。
“就是,你口出狂言的时候,你表弟都没拿正眼看你。”张大卫一旁补刀,引得哄堂大笑。
酒足饭饱依依惜别,温庆之给父亲磕了三个头骑上战马去了,温章默默地伫立在道边,直至所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严剪带领军队穿过杀狼口,顺着大道向南而下,几日后来到川城驻扎。严剪正在与众将议事,侍卫进账禀报有两人自称是严剪好友在帐外求见,严剪说让他们进来吧。
帐外传来哈哈大笑声,两个身影已经抢在侍卫的身前冲进大帐,两个身影一胖一瘦着衣一黑一白,不由分说将严剪扑倒在地一顿猛亲,帐中众将俱是惊愕,一开始众将担心进帐之人的企图,又想到严大人的武功举世无双,此二人必是他亲近之人才能允许他们近身。
“尹伯伯吕伯伯,你们别闹!我还在开会!”严剪叫道。
“大侄子,想死我们了!”总算亲够了,尹乐和吕干将严剪扶起来,依旧乐呵呵看着严剪。
“这是我的两位伯伯,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严剪给众将介绍,脸上挂着一丝尴尬,众将已经快憋出内伤了,拼命掐自己才能勉强忍住不笑。
“大侄子,你平时是不是太威严了?”尹乐问道。
“怎么了尹伯伯?”
“这些娃娃们想笑都不敢笑啊。”一句话逗得哄堂大笑,眼见这会是开不下去了,严剪只得宣布散会。
严剪给二位伯伯沏茶,好多年不见了,总得有很多话想要说。
“二位伯伯,小侄去年结婚,派人去给你们送信,却没有找到二位伯伯,小萌妹妹也说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吕小萌是吕干的独生女,中年得女掌上明珠,却要一直照顾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
“知道我们去哪里了吗?”吕干神秘一笑,正待继续往下说。
“我来说,我来说。”尹乐赶紧打断。
“凭什么让你说?”吕干不乐意了。
“不让我说我会急死的,瘦猴最好了。”尹乐拍马屁。
“剪刀石头布,公平吧?”吕干建议。
“好!”
“剪刀石头布!我赢了!”吕干非常兴奋,而尹乐却急得抓耳挠腮。
“我们当时是去了---”
“雪岭要塞!”有人抢话。
“我们一直想去,因为听说那里---”
“非常好玩!”有人再次抢话,对白眼视而不见。
“雪岭要塞确实好玩,我们玩够了又去了---”
“波旦军营!”
“死肥牛!你闭嘴!”吕干怒了,尹乐赶紧双手捂嘴不住点头。
“我们在波旦军营转悠半天,商量道来都来了,顺点什么东西走呢?于是我们俩就去把他们的帅印和兵符顺回来了。”说完从怀中掏出那两样东西,一枚纯金的帅印与一枚纯铜的狼符。
“二位伯伯你们也太厉害了!”严剪把玩着两位老人的战利品赞叹道。
“大侄子,送给你作为新婚礼物了,喜不喜欢?”吕干道。
“太喜欢了,谢过二位伯伯!”严剪起身郑重施礼。
严剪与吕干又聊了一会,尹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瘦猴,我能说话了吗?”
“现在可以了。”“太好了,憋死我了。”
“二位伯伯,听家父说陈国你们住不惯?”
“是的是的,那里很讨厌的,一直下雨,我很怀疑我竟然是在那里长大的。”尹乐说道。
“还有就是那里礼节太多,太讲究,烦得要命。无聊的时候我就问肥牛要不要去找他的老情人,他竟然要跟我翻脸,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呃---我错了,我住口,在晚辈面前肥牛还是要面子的。”看到尹乐怒眼圆瞪,吕干赶紧打住。
“二位伯伯,军队明天就要继续赶路,二位伯伯打算盘桓几日?军营里的招待可是比较简陋。”
“大侄子,你这是要赶伯伯走吗?”尹乐问道。
“不是不是。”严剪赶紧否认。
“大侄子,我们这次来可不是盘桓几日这么简单,我们两个老家伙是来投靠大侄子,你要带我们去打仗的。”吕干正色道。
“这如何使得?二位伯伯已经年近花甲。”
“年近花甲?你手下的那些娃娃们看上去都是武功还不错,你让他们去波旦军营里偷个帅印试试?”吕干很不服老,这倒是把严剪问住了,自己帐下高手如云,但他们哪能跟已是九段的两位伯伯相比?
“快说吧,答不答应?”尹乐催问。
“我答应。”严剪的眼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