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年则。将外出游历,归期不定。张家之姻,汝等自决之。若无可为,则将嫡子嫁于彼亦可。”
年父涨红着脸,破口大骂,“这个...这个不孝女!”
从小到大,他们哪件事不顺着她。现在不过是让她结个婚,就悄无声息地逃婚,还嘲讽他们不如将儿子嫁过去。
简直是大逆不道。
她一个姑娘家的,竟然如此忤逆他们,还独自出远门。她就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温屿看他俩青的要命的脸色,大致猜出来年则写了什么话。
至于给他的,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了。
他感到一种无尽的失落和绝望,心中的火焰熄灭了大半。
他不敢看。
因为无论信上着了什么,她都已经离开了。
......
天空突然雷声隆隆,仿佛是在为他的遭遇哭泣。
雨却无情的落在信上,将字迹渐渐晕开。
“温屿,纵使汝家未遭变故,吾与汝之婚约亦已缘尽。
汝不宜再恋我,因吾心未曾有汝。
汝亦不应怨吾,情之一事,素来如风过无痕,如花落无迹。
汝宜纳此事于心,汝生之途,吾不复在也。”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射入了温屿的心中。他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雨水滴在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混为一体。
当日之断玉,也被年则放在了信中。
缘起,缘灭。
他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刺入心脏。
这封信比想象的还要薄情。
若因家族衰败而退婚,她否定的便只是现在。但是她,直接否定的是所有。
青梅竹马的情谊,原来从来都是一场笑话。
不止是现在,她从以前,就打算抛弃自己。
她不会因为我亲人离去同情宽慰我,她只会觉得这是说再见的好时机。
温屿默默地收起信,紧紧握住那块断裂的玉佩,参差不齐的横截面扎的他手指鲜血直流。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脸颊。
那些欢笑、那些争吵、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在他的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过,像是一阵阵冷风吹过,让他的心越来越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温家的废墟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雨中走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他回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站在废墟前,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建筑被毁得面目全非,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要振作起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他不能让那些害死他亲人的人逍遥法外,他也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对着温家旧宅,“我温屿今日发誓,我虽孤身一人,也必亲手斩杀仇敌,为温家上下百口报仇雪恨。”
誓言回荡在废墟之间,仿佛惊醒了沉睡的风雨。
“年则,我也会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