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对自己的才气还是很有自信的,通过刚才一番谈话,对尹恺之的印象完全改变过来。有如此才学的人,人品不会差到哪里去。再想到以前尹恺之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就更加认定他这个人的人品不差。再说本就是个乐子,谁输谁赢倒也不在意,于是笑道:“好啊,尹公子输了可不要赖账啊!”
人就是这样,当他认为你是好人时,做了坏事也是无心之失,反之,就是做了好事也会怀疑你有什么阴谋。现在紫烟就认为尹恺之是好人,再看他以前所做之事,就不会那么厌恶了,反而还有点同情他。
说完拿笔把刚才的上联记了下来,细细读了一遍道:“公子大才啊,如此上联算得上绝佳上联了。”
“偶然间想出来的”这幅对联在后世也是很出名,尹恺之厚着脸皮拿了出来,也是他仅会的两副对联之一,如今已全部用完。
紫烟莞尔一笑道:“佳句大多偶然间所得,有心未必能作的出,如此确也落了下乘。”
“紫烟姑娘高见,像诗仙李白流传千古的文章大多酒后所作,想他清醒时未必能作出这么多优美的诗句。陆放翁也曾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尹恺之也感慨道。
紫烟通过和尹恺之聊天,认定此人绝对是有大才之人。见识广博,诗词信手拈来,谈吐颇为不凡。
随即想到还有下联要对,对尹恺之欠了欠身道:“公子有些饿了吧,先吃些酒菜,容我想想这下联。”
有美相伴,尹恺之悠然自在的喝酒吃菜。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紫烟姑娘或许能对出来,但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不行。紫烟清澈如山泉般的眼睛看着纸上的上联,低头思索了起来,眉头邹成了川子,即使思索也是那么的美丽清雅,清新脱俗。
盏茶时间,紫烟额头都冒出微微的香汗,尹恺之见状也是大为心疼,不忍紫烟姑娘在细想下去,道:“紫烟姑娘,此联不是千古绝对也快赶的上了,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能对的出来,在下说与你听吧!”
紫烟姑娘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香汗道:“公子就知道欺负奴家,出如此难得题目,奴家对作对子颇有兴趣,容奴家再想想。”
见紫烟姑娘这么说,尹恺之也不做声。又过了些许时间,紫烟实在是对不出来,便道:“此联难点有两处,其一是这楼和流押韵,这第二是整副对联动与静的结合,古与今的承续。奴家就算对的上其一也对不上其二,总是没有完美的。公子大才,奴家洗耳恭听。”
“紫烟姑娘说到点子上了,不是紫烟姑娘文采不够,估计天下间没人能在顷刻间对出下联。”见紫烟姑娘认输,尹恺之得意的道:“你听好了,这下联便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接着笑道:“紫烟姑娘可是输了,该为在下弹首曲子了吧!”
紫烟细细品味下联,此联对的恰到好处,妙不可言,忙称赞公子大才。要知道这下联可是上联出来后三百年才对上的,之前虽有下联,但都不甚完美。
古代青楼才女与风流才子的故事,那是数不甚数。像柳永晚年穷愁潦倒,死时一贫如洗,无亲人祭奠。歌伎念他的才学和痴情,凑钱替其安葬。每年清明节,又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称之“吊柳七”或“吊柳会”。
对古代青楼才女杀伤力最大的就是风流才子,如今的紫烟对‘才华出众’的尹恺之就产生了这样的情愫,吟诗作对信手拈来,再加上如那唐寅般的不羁,如此怎能不心动。
“公子大才,小女子甘拜下风,这就为公子抚琴。”
长发随着微微垂下的脸庞悄然落地,随着音乐响起,纤细洁白的双手在轻柔的声乐中流动,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如仙乐般的琴声,让尹恺之沉醉其中。
一曲完毕,见尹恺之久久不能回神,甚是得意,问道“奴家这首曲子可能入公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