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皎皎手里拿着凉白开润湿的纸巾，想擦拭一下那血溅出来到他额头的位置，趴在他胸口的时候，他的额头和呼吸，手臂和起伏的心跳离她那样近。

而宋祈生手撑一下地，起来，他的衣服后面湿了沾了泥土和雨水，早春但是穿得薄，衣摆紧贴着健壮的身线，看上去不像同龄男生那样偏单薄清瘦，而是有种充满力量的健硕野性。

他的垂眸朝下看，这样好像看起来眼神有点居高临下的错觉，但是下一瞬间，他的头低下来，微微弓起来身体。

看着局促又奇怪，因为——

他明明可以自己接过皎皎手里的湿纸巾。

皎皎咬唇，认真地抬手擦拭他额头的血迹，宋祈生弓着身体垂下头，皎皎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胛，一只手给他擦拭额头，看着像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脑袋一样。

灼热的呼吸打在皎皎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暴露出来的是一截雪白的领口往下，她觉得这样给别人擦拭有点别扭。

是因为他太高了吗？

裴岭北和沈恣成也是很高的男生，但是皎皎并没有过给他们擦拭的动作，所以才会觉得别扭吧。

“我自己来吧。”宋祈生的声音有些微微暗哑，喉结控制不住地滚动几下，空气里还有皎皎发间的栀子花味儿，他的目光避无可避，移开，盯住树梢的桃花。

皎皎的呼吸频率随着他站直才调整到正常的频率，她摸了摸宋祈生的手臂，“我们下去医院看看吧。”

宋祈生觉得她抚摸过的手臂有些麻麻的有些动不了的僵硬，第一次怀疑自己判断错误，这蛇真没毒？

那他手臂怎么动不了了。

“我朋友在上面，是医生。”他有些微不自然，偏过头。

这话没说完，漆黑狭长的眼睛却看着皎皎，好像在说：“皎皎，陪陪我吧，陪陪我吧。”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