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暗哑,声线绷直,“没事儿,别怕,这蛇——”
他眼睛瞪大,皎皎握着他的手,将脑袋凑过去,柔软的湿润的什么地附上他被蛇咬的那两个血洞,她的手指颤抖着摩挲着他坚硬的手臂。
他的血液好似连同灵魂一同被吸食入皎皎的红润的嘴唇里,红艳的鲜血给她的唇上了一层艳色。
然后被吐出去,那脑袋重新伏到他的手臂上,他头脑昏沉,把没说出口的两个字吞了下去。
没毒。
他想说的是,皎皎,别怕,也别担心我,那蛇没毒。
少女伏在他的胸前,他像触碰春日稚嫩的花瓣一样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丝,她的发丝被这一连串的事勾出来,贴到白皙的面庞上。
抬眼看他,眼瞳里面是细碎的眼泪,睫毛被眼泪粘湿,早春山上的桃花落了她一头,她的眼泪像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他既心疼又欣喜。
她为他落泪,只为他落的眼泪。
她在他的胸口上哭泣,颤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透到他胸口,那眼泪将他烫出一个大洞。
要是这蛇有毒就好了,皎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她为男的哭,一次是因为她爸被雪崩埋了,还有三次,这三次都是为他。
他不希望她哭,皎皎哭起来的时候,那眼泪跟碎玻璃一样扎得他心疼,他还怕她以后为别人哭。
他想告诉她,惹你哭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离这种人远一点儿,可是她每回都为他哭,所以他自私地什么也不说。
“生生,你不要死。”
声音像四月零落的清雨,抽抽搭搭地,她对蛇的认知是,颜色艳丽的什么红色绿色,都是剧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