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则温声道:“是也。小姐高才。令人动容……”。
东瀛武士已将满案鱼脍一扫而空,二人步出屏风,一人至湛卢面前,深行一礼,尔后,二人共立于玉若面前,齐向她行礼,玉若面色不动,仅颔首还礼而已。
又见一人从怀中掏出一颗真珠,双手递与湛卢,又以手指了指门外,意似在问:“可否就此离去?”
湛卢有些为难地望向先生所在,先生微然一笑,点了点头。湛卢即便收下真珠,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两个武士就此出了茶屋,逐渐远去。
先生以手指叩了叩几案,笑曰:“张少郎,你此时矗立于老夫身侧,便如小山一般。快些入席罢。”
少客一时赧然,窥了玉若一眼,复坐于席上。
白髯客唤过湛卢结了茶馔等一干费用,遂与红衣女起身作辞。
红衣女行离茶屋之前,又朝玉若报以笑靥,才转身而出。
茶屋一片声寂。
“玉若,你且过来。”先生故作深沉地唤了一声。
玉若如言而至,问道:“先生何事?”
先生一指几案,道:“坐!”
玉若脸露迟疑,微声道:“先生笑谑。今日,今日有少客列席,怎可同席而坐?”说话间,竟带了些扭捏之姿。
“哦?你也便知?那适才为何冒失而出?大庭广众之下,弄琴为乐,成何体统?”先生半是恼怒,半是认真地斥了一句。
“方才,听见此处有异响,凭窗而视,见几位客人一时作剑拔弩张之势,情急之下,便,便……。”玉若低语道。
“便又怎样?”先生一正身,又迫问了一句。玉若倒像是豁出去了,头一抬,回道:“先生平日总说这个仁者,那个贤者的,什么君臣上下,汗青留声,玉若不想听也听进去了。先生常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奈何玉若却无师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