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瑶有些不甘,但还是顺着沈慕枫给的台阶下了。
“辉耀,你暂且去处理事务,父皇要与这未来儿媳聊聊。”西耀皇帝冲沈慕枫喊道,想要支开他。
沈慕枫脸色一白,他哪里敢让西耀皇帝和君逸瑶单独聊天?
君逸瑶倒是不怎么害怕,她自觉攒够了十一万积分,万一出了意外,她就跟黑无常商量商量换点保命法宝。
“父皇!”沈慕枫一下扑到西耀皇帝面前,情真意切道:“君小将军尚未入门,又久经沙场,说话定是没有普通女子那般温和有礼。父皇如今想要和她谈天,倒不如再等等?
等儿臣迎娶她过门,正式教了规矩后,儿臣再带她与父皇聊天。”
西耀皇帝看着这个一心为未来妻子说话的儿子,右脚想抬又放下,心里做出了无数想法。
要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他非得踹死这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家伙!
“君小将军并非寻常女子一事,父皇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父皇不会为难你这未来妻子的,只是现在,父皇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父皇!”沈慕枫干脆一下牵住君逸瑶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坚定道:“父皇,她是儿臣的。”
“那是当……”西耀皇帝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你这混账!父皇用得着和你抢女人么!她是朕的儿媳!”
“……”沈慕枫把心一横,仰着头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说不好,她是难得的美人儿。”
西耀皇帝一口老血差点没给喷出来,不肖子孙啊,不肖子孙啊!
在沈慕枫的坚持下,西耀皇帝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和君逸瑶单独见面,只能无奈离开。
而沈慕枫,也在西耀皇帝走后,脱了外衣擦着冷汗。
“那么紧张么?”君逸瑶开始有些担忧他了,方才的情况她也亲眼见到了,沈慕枫在这样阴晴不定的皇帝的眼皮底下扮演着原来的辉耀太子,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与从前的他完全不相同。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君逸瑶心中既心疼他,又不愿让他继续留在这里。
“别劝我,”沈慕枫一看到君逸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我一定会成功坐上西耀皇帝的宝座,一统天下!”
君逸瑶垂下眼眸,一统天下,就这么重要么?
“可被发现了,你会死的。”君逸瑶不敢保证自己能及时赶来救他,只能无奈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中自有打算。”沈慕枫虽然才十五岁,但心里有主见,且狡猾聪明,在这个时候,他深知不能放弃的道理。
“欸对了,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不如送两个人才过来帮我。比如说能打的上官玉,能说的云端墨之类的……”他现在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可人才难得,他培养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几个足够有优秀的人。
君逸瑶摇头:“这件事我得去问问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行要求他们。”
“他们不能不愿意!这可是为了大楚考虑,万一我赌赢了,那大楚接下来几百年几千年都立于不败之地。他们难道不是大楚人么?”沈慕枫倒也不是特别要求他们要来,但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人和君逸瑶分开,他还是很愿意的。
尤其是云端墨,这小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夹在他和君逸瑶之间做坏人,让君逸瑶对他的误会一步又步加深,他恨不得杀了他才好。
可云端墨也算是个人才,又是云丞相这种清流文臣之首的儿子,哪里能说杀就杀?
于是,沈慕枫产生了调他来的想法。
到时候让云端墨亲眼看着君逸瑶嫁给自己,岂不美哉?而且那家伙还得给自己打下手,帮助自己,丝毫不能违抗自己的命令。
这种感觉……
沈慕枫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即将云端墨给押到西耀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君逸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此刻,大楚京城中传了不少消息。
首先传出的,就是君逸瑶被西耀太子求娶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么?大将军的女儿君三小姐,被西耀太子给娶了?”说话的那百姓还是习惯于喊君逸瑶为君三小姐,对于君战的身份更加认同一些。
“听说了,好像是两人有了私情。”
“可君三小姐嫁到西耀,将来还会理睬我们大楚么?”有些头脑比较精明的百姓就开始计算这个了。
“人家是去做太子妃!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她要做西耀的国母了,还管我们大楚这种小国家做什么?”
“可君家不是她的娘家么?”
“君家如今还有什么可图的?君战大将军镇守边疆数十年,身上大伤小伤无数,再过几年怕是连武器都拿不动了。她兄长又是个残废,根本不顶事。”
“要是她能留在大楚就好了,至少我们大楚多个将军。”
“君家根本就不能再复辉煌,她留在大楚不是等着下嫁么?她肯定选择做西耀太子妃啊!”
“哎,都是她那个兄长。真搞不懂,堂堂君战大将军,怎么会生出个这么个残废儿子来,什么本事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嫁到西耀都不吭声。”
“残废就是残废了,难不成还想撑起门面啊?”
京城里对于君逸尘的残疾早有传闻,如今再搭配上君逸瑶远嫁西耀的消息,用词就更加恶毒起来。
有些气愤君逸瑶离开的人,甚至把黑锅全部丢到君逸尘身上:“他算个什么君家人?一个残废,连女人都比不过!君三小姐至少还能提着剑荡平一城呢!”
“就是,窝囊废,只会躲在君府里靠着自己妹子生活!”
对于君逸瑶离去的惶恐让大楚人人心惶惶,他们在极度的恐惧下逐渐愤怒,逐渐丧失理智,痛恨起君逸尘的无用来。
一时间甚嚣尘上,大家口中的“废物”君逸尘正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君府外传来的怒骂声和唾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