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件?”李峻问道。
“峻儿已到了及冠之龄,需举行成人之礼,不过,为父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如何?”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全凭父亲作主。”
“第二件事便是成人礼之后,去趟西关。”
“莫非西夏又出了乱子?”李峻忙问道。
李庚摇了摇头,“自峻儿出行次日,婉儿留下一封书信,便独自前往西关。”
“可是去找默儿?”
“正是!”李庚叹了口气,“自为父将蛮儿留在西关,婉儿便从未笑过,这一去两年,更是不曾回来一趟。”
李峻闻之,看向李庚,似苍老许多。
在外人眼里,李庚为风光的秦王、上柱国,在李峻眼中,不仅如此,还是一位知命之年的父亲。
戎马一生,夫人早逝,子女亦不在身旁,何等孤独。
“父亲放心,孩儿定将婉儿带回。”
“罢了,罢了。”李庚摇了摇头,“随婉儿去罢。”
李峻闻之叹了口气,“父亲早些歇息,孩儿告退!”
言毕,李峻走出书房,径往幽竹斋。
两年未见,初霁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不像先前般胡闹,见李峻前来,初霁便扑入李峻怀里,接着泪如雨下。
李峻见状,一时手足无措。
好在碧瑶及时赶来,初霁这才放手,随即擦了擦泪水。
将二女请入房中,李峻便打听近两年府中之事。
除了婉儿前往西关李峻已然知晓,其他并无大事。
不过令李峻出乎意料的是,那何旷果然去了北关,而且军功不少。
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李峻才将二女送回,随即躺在床上。
三日后,李峻沐浴更衣,前往宗庙,因为今日,李庚为李峻举办及冠之礼。
吉时已到,李庚看向众人,点头示意开始。
初霁为李峻换上深衣,戴上黑麻缁布冠。
管家李福见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接着李峻跪下,对着宗庙叩头,随即起身。
初霁又为李峻加白鹿皮皮弁,换了皂衫。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李峻再次跪下,对着宗庙叩头,随即起身。
初霁又为李峻加红黑素冠幞头,换上纯衣。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李峻再次跪下,对着宗庙叩头,随即起身。
“礼成!”
李峻看向李庚,内心五味杂陈,及冠之后,当为父亲扛下大梁。
“还请父亲赐字。”
李庚闻之,点了点头,“父亲一介武夫,这表字还是公佑生前留下的。”
“是何表字?”李峻问道。
“长陵!寓意崇山峻岭,震慑天下。治军严峻,连绵不绝!”
“孩儿谢过父亲!”
李庚闻之,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峻肩膀,随即看向宗庙。
“峻儿已成年,还望列祖列宗庇佑!”
言毕,众人随即返回。
回到幽竹斋,李峻歇了几日,便上了马车,奔赴西关。
西关路途遥远,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月之久。
马车上,李峻除了修炼内功,便是看枪谱。
除此之外,李峻还将这两年之行记录在册,并为其署名《书生纪》。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这两年之行,只是开端。
正是:
心系天下身在秦,执鞭仗剑话古今。
花间提笔含香写,竹侧观书带醉吟。
奇文耐看何妨旧,古调宜听不喜新。
忘却江湖诗酒累,笑谈世间布衣贫。
欲知那天下大势又该如何,且看下卷分解。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