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定然是受伤不轻,一定还在这庭院之内,我要去找她,先让马车等在这里吧,你随我再回去探下这庭院。”
“是,庄主。”
上官炎冥见并没有人跟踪自己,便和玄雀直接下了马车离开了,趁着夜色的掩护,直接一个轻盈翻身便入了这庭院。
上官炎冥他们俩躲在暗处,看到这庭院内有一队士兵正在拿着火把在地上草丛中四处搜索着,突然听到一个士兵嚷道。
“头儿,这里有血迹!”
“哪里?我看看…”
为首的士兵急忙走了过去,趁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着草丛上的血迹,说道。
“兄弟们,继续沿着这处血迹往前查…谁今晚找到的这血迹线索多,知府大人定然重重有赏!”
“好!”
上官炎冥知道他们是想通过这地上的血迹找到受伤的云江月。按照以往阿月做事的严谨习惯,想来她定然不会出现此等疏漏的,既然留下这直白的线索,看来她一定受伤很重,一旦被这群士兵找到她,怕是会横生枝节,所以他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先找到受伤的云江月带她离开这里!
上官炎冥仔细打量着血迹出现的这片草丛位置和起伏的地势,大概猜测到云江月可能躲在哪个地方了。他看了看玄雀,点点头,趁着这群士兵专心低头查找血迹的空当,直接往一个方向快速离去了。
“庄主,你看…”
玄雀突然看到青石板上滴落的血迹,急忙告知上官炎冥,上官炎冥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只有前方一片灯火通明,环境清幽,时不时传来一阵古琴琵琶声,看来是有人在练琴,想来这里大概是一处女子居所了。他看着地上这一直往前三五步便会出现的血迹,想来云江月一定是躲在这里了。
“玄雀,你把这附近的血迹全部处理干净,要让那群护卫查不到这里…等处理完这些,你便先离开,去外面马车上等我。”
“是,庄主。”
上官炎冥说完便沿着地上的血迹往前方的居所走去了,很快他便来到云江月的门前,只见屋里并没有烛火点亮。
云江月知道外面定然在搜索自己这个刺客,便想制造自己已经睡下的假象来躲避追查,毕竟自己是个女子,若是屋里有光亮,怕是那群土匪般的护卫会直接闯进来。
此刻坐在窗前,迎着微弱的月光,正在忍着疼痛清理伤口的云江月突然感觉到了门口有人,她急忙起身,迅速拿起桌上的一把短刀,往门口轻声走去了。
上官炎冥站在门前,直接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看来云江月一定躲在这个房间了。上官炎冥直接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躲在门后的云江月突然短刀划了过去,上官炎冥直接用力一挡,直接抓住了云江月的手腕,云江月此刻看到,来人正是上官炎冥!上官炎冥看着她,轻声说道。
“阿月,是我!”
云江月瞬间松了一口气,拿着短刀的手臂也慢慢放了下来,上官炎冥快速关上了房门,又随手轻轻一挥,只见房中的烛火亮了起来。
上官炎冥此刻才清楚看到,云江月的一个衣袖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而这罪魁祸首正是他刚才在春秋苑打出的那一掌!
云江月似乎对这伤口不以为然,她看着上官炎冥,笑着说道。
“兄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想,这外面定然有不少人在抓我这个刺客吧…”
上官炎冥是一刻也顾不得寒暄,他满心愧疚心疼的落下了一滴泪,直接走上前去,看着云江月受伤的那只手臂,快速封住了她的几处穴道,为她认真输送内力疗起伤来。
云江月知道上官炎冥此刻内心定然是无比愧疚悔恨伤了自己,她依然笑了笑,宽慰起上官炎冥来。
“兄长不必愧疚,看着流血吓人,其实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包扎一下养两天便好了。再说你又不是故意伤我的,今晚是我一直躲在那里偷听才被你察觉到的…”
“阿月,你越是这样安慰我,我越是心里难受。本就是我伤的你,若不是我那一掌,你又怎么会受伤?”
上官炎冥一边为她疗伤一边埋怨起了自己。他想到,自上次自己惹云江月生气,从她离开九幽山庄到现在,已过去数月,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时,竟又是自己伤了她。
“兄长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的?”
“是你一路流下的血迹,我知道你肯定伤的不轻,否则以你的武功,怕是今晚早就可以脱身离开这里了。不过阿月,你不用担心,那些血迹我已经让玄雀全部处理干净了,他们一时半会查不到你这里。”
“兄长有心了。”
“阿月,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
“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兄长又一直都在照顾我,我怎么会生兄长的气?我只是最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才没顾上和兄长联系的。”
“我自是有很多话想要问你。只是此地不宜久留,等下我帮你处理好这伤口,你便跟我尽快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回九幽山庄的据点疗伤,那里也会有更好的伤药可用。”
云江月听到上官炎冥想带自己离去,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在那定安侯身上,打探到那些自己一直想知道的消息,想了想,对正在为自己疗伤的上官炎冥说道。
“兄长,我想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几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等做完了我便去找兄长…”
“阿月,你这次来黎州是不是来找那定安侯崔平的?”
云江月听到他的提问,突然笑了笑,是啊,她今晚此番打探又怎能瞒得过目光如炬的上官炎冥呢。
“兄长都知道了?”
“我虽不知你与那定安侯崔平的真正过节,但你此番夜探春秋苑,想来也是奔着这定安侯去的。正好前段时间我派人去探了下这定安侯的底,发现他与京都联系过密,而且他是在十年前平月关之事后,扶摇直上直到位列公侯,我猜测他许是因为当年平月关之事获利不少。”
“不瞒兄长,我当初是在无相山上查到了当年平月关之事或许与他有关,前段时间我去了趟云州,又打探到一些消息才来黎州的,我想,或许我心中的一些疑问,他可以帮我解答。”
“只是阿月此行黎州事关重大,这定安侯可不是那寻常草包庸碌之人。且不说他盘踞黎州多年,明里暗里关系错综复杂,就他手上掌控的那五万雷旗军,也不是寻常容易接近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今晚春秋苑算是守卫很松懈了,你才可以脱身,若是在他的定安侯府,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自然知道其中厉害,所以才会选择今晚去探探的,不承想却在这里看到了兄长…”
上官炎冥自然早就猜到了云江月听到他们几个的对话,平静说道。
“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云江月突然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上官炎冥察觉到她的情绪,继续解释说道。
“阿月,你不要生哥哥的气,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不想告诉你此事,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毕竟对于我们这些在刀尖舔血的人来说,少知道一些真相便会安全一些。”
“我知兄长做事自有考量,至于兄长为何决定要接下这私军的生意,选择与这些豺狼为伍,兄长应该不只是为了那这笔巨额酬金吧?”
“是也不全是…”
“我想兄长考虑的,应该还有想把九幽山庄的势力扩大到这黎州地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