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月下翁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已经完全绽放的黑色妖花,仿佛示威一样地散发出阵阵异香,想要吓退这个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
月下翁捂着鼻子,这些香气里透着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跟眼前体积巨大又数量众多的花簇相比,之前见到的最多只能算是些零零星星的花瓣。
他又朝前走近了几步,那股异香越来越浓。月下翁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注意到花簇下面似乎有一堆培土似的东西,模糊软烂得难以分辨。
身为一名斑作,他敏锐地感觉到了那团东西里藏着什么。
他拿出亘笔,在平阔的巨人肩头上画了一个小小的亘阵。然后将亘气注入阵中,一把长长的金属手杖从阵眼中出现。他一把抓住手杖的手柄,将其抽了出来。
月下翁单手举着闪着冷光的手杖,小心地拨开张牙舞爪的妖花花瓣。一股强烈地味道袭来,那团瘫软似泥的东西里面,夹着一角黑色的布料。他忍住刺鼻的气味,用手杖挑出了那一小片布头,随着越扯越长的布片被拉出,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骇然。
他认得那种特别的花纹,那是斑作袍上特有的月蚀纹!
月下翁不由得倒退两步,这花是直接通过吸收人的血肉为本体,以亘气为养分长成的。
远古的时代,是活人被当成祭品,广泛地用于祭祀的年代,类似这种亘术曾普遍地存在。但是在当今亘界,这类亘术早就被禁止使用,亘阵以及亘气的操纵方法更是被严密地封印起来。
这些人怎么会使用这类禁术……?
莫非东天图书馆里的隐笼里,藏着的也是这种禁术?!
斑司被封的原因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吗?到底他们抓了多少斑作!
月下翁不敢继续想象,东天的斑作进出边界频繁,大家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出,能认得脸熟的同僚并没有几个。
如果他们只挑斑作下手,不管做的多么隐蔽,失踪的人多了怎样都会引起注意。其他的地方若是都设置了隐笼,为何单单明目张胆地留下悬塔这个点?
他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信息虽然片段,但是他大概能够猜出这些隐笼的作用,那就是用来组成一个更大的亘阵,大到可以在东天亘市里掀起波澜,生成可以屏蔽掉内城的隐笼。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打劫内城?
跟他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已经身处内城的巴芙,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内城的人们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她身处拍卖会的通道内,谨慎地望着前方斛桑的背影。这个男人,对身边出现的所有拍品似乎都没什么兴趣,只是一路不驻足地往前走。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鬼目。
准确的说,那不是因为他稀罕,而是含花院院主钟玄想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