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美英看出了宁悦的想法:“是胡成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他不太确定,因为上次他找了几个地方,这里不过是其中之一。”她顿了顿,“我觉得你应该住在这里。”
秦灿这回听明白了,想起匆忙赶来时,正碰上宁悦招呼人带走田秋子。那时宁悦的表情,绝对不是救死扶伤的慈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有点担心宁悦把人扔在半路上!不过,想起车上还有两个保安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为什么?”宁悦好奇地问。
罗雅婷接过钱律师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说:“她居然还能送她去医院!”
阮美英下巴抬了抬,指向小区铁艺栏杆的外面。隔着一条停满汽车的街道,对面是一条沿河绿色公园。公园里,许多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奔跑玩耍。
秦灿一愣,钟天明说:“宁悦送那女人去医院了。”
“如果是我,我也选择这里。”
“她呢?”潘洁结巴着问。
宁悦看了一眼,笑道:“果真!你不提醒我,我都没注意到有这么个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钱律师、钟天明和秦灿推门进来。钟天明看到她们这样,赶紧说:“没事了。派出所那边已经说清了。”
阮美英脸色变了变,却没再说下去。话不投机,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田秋子手里的刀子哐当落地,站在一片狼藉中,晕厥了过去。宁悦招呼了保安经理一声,带了两个保安直接把田秋子抬上罗雅婷的车,送去了医院。
“妈妈!”胡子渊不耐烦地摇了摇宁悦的胳膊。宁悦低头安抚了一下儿子,问阮美英,“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众人这才发现,田秋子宽松的麻质裤子上,染上了斑斑血迹!
“我知道田秋子也曾经和我一样,站在这里对你说你赢了,那时候你也是没什么反应。”
田秋子没人拦了,更像是疯了一般,拿着刀子追打宁悦。宁悦跑开一段距离,突然指着田秋子大声喊:“血!你的孩子没了!”
这些应该是胡成从田秋子那里听到,转述给阮美英的。宁悦的心里刺痛了一下。她的感情被人刺得遍体鳞伤时,自己的老公却拿来当笑话和另外一个女人讲。这种刺激,换了谁都承受不了。
宁悦连连后退。潘洁看不过,上去拉田秋子,让她冷静些。没想到田秋子一个转身,发现自己正站在被踢开的刀子边,一弯腰捡起刀子,随手一划!刷!寒风从潘洁的身前掠过,脖子上微微一热,潘洁吓得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宁悦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儿子的手,自失地一笑:如果自己被阮美英激怒,接下来她想得到什么呢?
田秋子被保安抓着不能挣脱,便大喊:“我怀孕了,谁敢碰我!宁悦,你嫉妒我,现在我就让你打死我!”男人们面面相觑地松开手,田秋子再次追打过去。
“应该是胡成告诉你的吧?”宁悦把被激怒的冷笑挂在脸上,微翘的嘴角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愤怒。
罗雅婷就见宁悦松开脚,一边后退一边说:“你以为把自己手里的刀子递给别人,然后拽着别人捅自己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吗!”然后,田秋子就扑过来,不管不顾地和宁悦撕打。早有防备的宁悦闪身一躲,田秋子不提防撞到了桌子,把站在桌子边的罗雅婷撞倒!田秋子误以为罗雅婷是宁悦,上来一通撕抓,宁悦和钱律师再过来拉开,罗雅婷已经被吓倒了!
阮美英不慌不忙,点点头,依旧温和地说:“他说你是个……”她顿了顿,似乎不太愿意说出那个词儿。
大厅里有那么一会儿的安静,田秋子举起自己摸着腰部手,果然白白净净没有任何血迹,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应该赏你一巴掌,还是现在当众让你滚?”宁悦尽职地扮演一个被激怒的角色。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宁悦已经站起来一脚把刀子踢飞,再一转身一脚踩在田秋子的手上,喝道:“别动!你没受伤!”
“妈妈,骂人是不对的。”胡子渊说。
潘洁吃惊后退,让出宁悦,田秋子突然扑过来抓住宁悦。场面就那么混乱起来,紧接着,就听田秋子喊“杀人了”的同时,宁悦和田秋子同时仰身后到,一把刀子从田秋子的手中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宁悦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妈妈不该骂人。可是如果是个动物,不会走路,只能在地上转圈走,是不是应该说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