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本就比较早,一看到台上不知名兽皮卷,便将之揣入怀里,而他心底原定的计划,就此被推翻,他转而布置起更严密的计划。原本他只是想用些小把戏,随意糊弄糊弄一下他们的。
他打算干完这一票,便以自己的身体年迈,不堪胜任祭司之位云云,而后卷款跑路,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咕嘟一声,老祭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自己这是招惹了什么脏?呸?存在。
凡有所得,必将有所付出,他此时欲哭无泪,自己现在就算是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吧?谁知这位神到底是善,还是恶?但光看这一场,血腥祭祀的盛大规模,便可推测出此神绝非什么善类。
老祭司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扭头一看,台底下一众被他忽悠来的信徒,欢呼雀跃。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看来并不相通。老祭司面露无奈,他最后也只能认命了。
一群信众以此山为根据地,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砍树的砍树,搬砖的搬砖?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老祭司满怀欣慰,只待神圣教堂建立好,生命教会的牌匾,高高挂上。
他就可以开始担任第一任教皇,少时无所成就,四处流浪的他,没想到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受到了神只的眷顾,虽然有点强买强卖,但??
白驹过隙,岁月不饶人啊!生命教会在老教皇的手底下,空前的壮大,隐隐有压其余教会一头的意思。黑暗,无尽的黑暗,寒玉棺内,沉眠许久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其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很快又恢复了沉寂,默默地打扫着教堂的老者,有所感应,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门缓缓地打开,老者提着灯盏在冰棺前伫立了良久。
而后他满眼失望的离开了,一连数日过去,寒玉冰棺内的人,忽地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黑暗,无尽寒意,霸道的侵入到他的躯体里,他打了个哆嗦,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躯体。
咚咚?咔嚓一声,嘭的一声?
他从棺材里爬出,眼神略显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复古的西式建筑,一盏盏陈旧的灯,挂在墙壁上。烛火扑闪扑闪的,半明半昧,他走出略显昏暗的屋室。
一路上所见所闻,他总觉得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入到正殿,看到穿着教士长袍的老者,在祭拜着生命之神,他并没有贸然打扰,而是等老者祭拜完。
从蒲团上站起,他好奇的开口,先生这般虔诚祭拜,祂会眷顾你吗?老者笑笑,眼神平静的注视着他,神并不会轻易地去眷顾一个人,而是会在人们受到苦难之时,给予命运的指引。
使之步入正轨??
待其走近前,老者随意的打量了他几眼,你醒了,神赐之子,命运的眷顾者,丧钟睿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神赐之子呢?
见其脸上愈发疑惑,老者也不多做解释,只淡淡的来了一句,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现在还有什么疑惑吗?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他脸上写满了苦恼之色。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又要做些什么?越是回想,他眼神愈发的茫然?他努力去回想,忽觉脑袋一疼,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之色。轰~脑中好似划过一道惊雷。
黑暗褪去,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只知道自己叫什么,至于其他则一片模糊。”
是的,就在方才,他记起来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丧钟睿,司法局局长,而更多的,那就没有了,他越是回想,脑子愈发的疼同时,脑袋也越发的浆糊。
老者仔细地端详了他一阵,道:你的命格极其特殊,黑暗褪去,双星闪耀之时,你将等来命定之人的救赎??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还不待丧钟睿说些什么。
就被老者挥挥手,打发了出去,他行了一礼,先生,在下告辞,丧钟睿走出生命教会,望着漆黑夜空,头顶上的半轮血月映入眼帘,他深吸一口气,躁动的胸膛逐渐平复,浊气缓缓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