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闵将她护在身后。

嗤笑一声。

“父皇，您不理解。儿臣也从来没想过您能理解。只是，她的仇，儿臣拖了这么久，就希望她自己来报。”

建元帝声音已经微弱了。

睁大眼睛。

“你、你什么意思！”

孟元闵露出一抹笑，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全身戾气大涨。

卫亭禾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

孟元闵从腰间拿出一把长剑，放在卫亭禾手里。

卫亭禾手指颤抖。

脸色有些白。

她明白了孟元闵的意思。

原来，原来，他是让她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她……

卫亭禾盯着手里的剑。

孟元闵在她耳边低吟。

“禾儿，去吧，都是因为他，才导致我们如此。杀了他，就像那日孤交给你杀了李业那样。”

卫亭禾脚有些软。

摇头。

不、不！

卫亭禾抬眼看向建元帝。

这个老头，害她母子分离，还要杀了她儿子，如今她也深受蛊虫的迫害……

卫亭禾有了一瞬间清醒。

不，不行！

他是九五至尊！

这个认知让她退缩。

她在杀皇帝！

卫亭禾想要扔了手里的剑，泪水沁出来。

额头上满是汗水。

她是恨他，但是他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这样狼狈不堪，苟活在此，他会更痛苦！

卫亭禾红着眼睛，对上孟元闵的丹凤眼。

令她胆颤。

他满眼疯狂与偏执。

孟元闵知道她的意图，把着她的手，不让她松开。

反而咧嘴一笑：“禾儿，别害怕，孤在你后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卫亭禾脖颈，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

卫亭禾摇头。

“孟元闵，他活着又怎么样！我……”

话音未落，孟元闵便带着卫亭禾的手，往前一捅。

“噗嗤”一声。

卫亭禾愣在原地。

只见建元帝那张狰狞的脸痛苦不已，嘴角流出鲜血。

死死地看着二人。

大喊三声：“好！好！好！”

便没了气息。

仿佛这一生如烟。

他死了。

卫亭禾全身颤抖，瘫软在孟元闵怀里。

孟元闵盯着她的杏眸。

缓声道：“禾儿，不必愧疚，他本就活不长，孤已经给他吃了毒药，今日他必死无疑，禾儿，报仇了，报仇了。”

别怕。

卫亭禾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元闵。

孟元闵脸色闪过一丝痛苦。

伸手捂住了卫亭禾的眼眸。

“禾儿，别用那种眼神看孤，好吗？”

他不是疯子，他只是太恨他了！

即使是他的父皇，若是想要伤害禾儿，他也不会放过！

孟元闵看着建元帝的尸体，双目猩红，心中升起隐秘的快感。

一只手用力地握住卫亭禾的肩膀。

他在害怕，恐惧。

禾儿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他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禾儿，他控制不住啊！

他只是，太爱她了。

就在孟元闵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卫亭禾已经把孟元闵捂住她眼睛的手放了下来。

孟元闵十分顺从，定定地看着卫亭禾。

手里的剑早已经滑落。

他们脚下还有血迹。

卫亭禾心酸，更感受到他的煎熬。

他们现在仿佛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