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算是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前有魔族在明后有尚不明确的傀儡师在暗。
还有外面那些无辜的百姓等着被解救,哪怕是活死人,只要有一线生机也断不能轻易放弃。
曦瑶说:“不管怎么,现在只能靠我们,他们哪怕是魂魄少但至少身体还安在,或许还有机会,哪怕希望渺小也要试一试。”
听闻有一线生机,苏念笙问:“什么办法?”
“找到傀儡师切断他与傀儡之间的牵连,否则一切徒劳,傀儡师身死傀儡亦然。”
也就是说傀儡师和傀儡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北溟若了然:“还是要先找到傀儡师才行。”
难就难在他们现在根本找不到傀儡师。
一阵沉默后,苏念笙道:“既来之则安之,今日天色已晚,都累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养好身体才好面对接下来的困境,目前看来暂时是安全的,先把伤养好。”
在场除了她和曦瑶没事以外,其余人都负着伤。
他们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去,继续也不会立马得出结论,索性先养好伤先。
“也好,那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林落姝率先出门离开,带着弟子找了房间安顿他们休息。
确定林落姝离开后,苏念笙说:“你俩隔壁休息去,记得设好结界。”
北溟若原本还想等人都走了同她说两句话,但苏念笙开口后欲言又止想要嘱咐的话也咽了下去,最后和渊澈行礼后离开。
待人都离开还不放心的走出门,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无人后才进去关好门设下结界。
反观曦瑶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苏念笙。
“避着林落姝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俩都要避着?”
苏念笙也不搭话,走到另一边坐下,神情严肃的盯着她。
曦瑶被这样盯着泛起一丝不自然,放下手坐端正起来:“别这样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魂魄少的可怜,你说的生机是什么?”
探客栈老板时她便知道他身体里残留的魂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就算他们有机会切断傀儡师和傀儡之间的牵连,也没办法保证真的可以挽救这些生命,可见她说时似乎有信心。
曦瑶则淡定的说:“聚魂术呗,虽然不一定成功。”
苏念笙霎时想起聚魂术的用途,脸色变得苍白低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聚魂术这么强大的法术你也敢用?聚集一个人的魂魄就已经够呛,且不说是上百人,那么多魂魄我们连个容器都……”
“我就是那个容器。”曦瑶打断她的话。
她说她就是那个容器,苏念笙便明白她是打算以自己的身体来作为聚魂的容器,聚齐魂魄后再归还人身上。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那么多魂魄聚集在你身体里撕扯,你受不了的。”
苏念笙气的站起来指着她骂,觉得她的要做的事过于冒险,急得她在房里走了几圈,冷静下来后劝诫道:“你要使用聚魂术我不拦你,但至少得等我们先找到一个可以容纳魂魄的灵器先。”
曦瑶摇了摇头说:“来不及的,离了傀儡师,那些人根本活不过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来不及。
苏念笙也一时之间没有另外的办法,颓败的坐着想着,良久才出声道:“我来做那个容器,至少替你分担些。”
“放心吧,既然我能想到用聚魂术自然是有法子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很担心,忽然她想到了一个绝佳作为容器的灵器,激动道:“不如我们把惊雷玉作为容器?”
曦瑶想了一下拒绝道:“惊雷玉现世只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别想这些了,歇息吧。”曦瑶拉着她的手往床榻走去。
苏念笙思绪被困着任曦瑶怎么弄都顺从。
安置好她后,曦瑶这才熄灯在她旁边睡下,替她盖好被子:“睡吧。”
奔波了一天的曦瑶很快入睡。
可苏念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夜,悄声的爬起来拿出时空戒,企图在里面找到合适的灵器。
翻遍确定没有后还妄想去找北溟若拿时空戒,挣扎片刻还是选择了放弃,等明日再去。
悄摸的上榻,替曦瑶盖好被子了才躺下。
确定她睡着了后曦瑶突然睁开了眼,在她起来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拆穿而已,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苏念笙,嘴角勾起笑容舒心的闭上眼睛睡去。
晨光熹微,日头渐升透过枝繁叶茂洒在地面上,海面上也被赋予了萤光,煞是好看。从窗外看去,一眼入目的大海翻涌挥洒着光点,吹来的朝露带着树叶的清香,还夹杂着海的味道。
当然是鱼的腥味及咸的气味,虽不难闻,自然也不好闻。
他们所住的客栈靠海,向窗外看去,沿海劳作的渔民一览无余,曦瑶不禁感叹这都成傀儡了还同寻常人无异,他们已经会出海捕鱼。
同时也注意他们离岸的距离都不是很远,想来那是限制的范围。
这时床榻上传来了声响,苏念笙起来了。
“醒了。”
苏念笙应了一声,麻溜的起来洗漱,收拾妥当后才随她一起下楼。
北溟若一早便起来练剑,紧跟其后渊澈和御灵宫的也起了。
都和谐的各自做各自的,渊澈欲去叫醒他们被北溟若拦了下来。
估摸着时间,才去后院厨房做膳食。
好在厨房里什么都有,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渊澈在一旁看着,还以为他只是会做一些糕点,要知道修行者是要辟谷的。
北溟若打着碗里的鸡蛋,有条不紊道:“刚入门时还未辟谷,每日来返于食堂觉得麻烦,后面便跟着食堂的师傅学了一些在殿中打理出厨房解决,后来渐渐的养成了习惯,偶尔自己动手。”
这不禁让渊澈想起他刚入门时的情形,那时他不满拜在曦瑶名下,除了必要时几乎都躲着,还未辟谷时,他都是在去学堂时解决吃食,未出栖苑殿时每次都有人放在他门前,直到辟谷后才没有再送过。
“你没有弟子送食盒去浮生殿吗?”
“都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除了第一次我师兄给我带过一次,剩下的都得靠自己。”
都是靠自己吗?渊澈心里有一个猜测,或许他从未担忧吃食的问题是因为有人带给他的,而栖苑殿只有他和师尊二人。
在他思考时,北溟若已经将吃食全部做好,二人将做好的吃食全部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