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六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忠义伯府的元应菁欺负了您?”回平西大将军府的路上,辛辰九很好奇元清正六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清正手把玩着卫厌箴送给她的镯子,幽幽的水头倒映在元清正琥珀色的眼睛里,终于添了点光芒。
“我六岁那年……
那真是有趣得紧啊……”
元清正怎么能忘记呢?
六岁那年,元清正刚从留絮院分院出来,住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
那个秋日的早晨,格外的冷。
元应菁当时去听启蒙女先生的课,带着元应仙也去了,府里除了元清正,还有就是二房的庶女,都去了。
元应仙那时候早已把才女的名头显现出来,所以忠义伯元洪德恨不得让女先生去留絮院只教元应仙一个人,还不会分了精力给其他孩子。
元清正偷偷在那类似小学堂的庭院外面偷看,羡慕地听着元应菁、元应仙和元应琪几个人念着三字经。
那样朗朗上口的诗书,悦耳的朗读声,她真的很羡慕。
元应菁刚刚学会拿毛笔,多好的笔在她手里都是废物,脾气上来狠狠在宣纸上用力戳了好几下。“什么破笔!这么难写!写劳什子的字啊!
讨厌!我又不用参加科举!读什么书嘛!”
骂着骂着,元应菁就把那只毛笔狠狠丢了出去。
六岁的元清正看着那支笔,顿时觉得是捡了宝了,自己总是拿树枝在地上划拉,还不知道一支笔拿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明明元清正是四房嫡女。
还是唯一的血脉。
女先生知道元应菁的脾气,也没有多加管束,不爱学就不爱学,也不是什么大事,束脩忠义伯府都一样会给她。
“小姐!小姐您不要拿吧……
您就算是捡来的,若让大夫人看见了,还得说您一通……”小玉竹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只怕惹上祸端来,却不知道元清正不学无术,对今后的道路来说,会更艰难。
元清正也知道这很冒险,悄悄把毛笔藏在怀里,只想快点逃跑。
两个小女孩踮着脚往庭院外溜走,但是小孩子哪里能有多谨慎,动作也不够快,很快就被在小厅子里坐着的元应菁看到了。
“凭什么元清正就能不上女夫子的课啊!我也不想上!
去!把她抓回来!”元应菁本就是想找个借口,实际上只是不想上学堂而已,带着杜鹃和几个年纪大一些的丫鬟就冲了出去。“元清正!你别跑!”
“三小姐!还没有下学!
三小姐!唉!”女先生叹了一声,对于这个调皮又蛮横的忠义伯府大小姐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管,就当没看见,又继续教起了小才女元应仙。
元应菁毕竟比元清正大好几岁,就算是后面才往上追,也比元清正跑得快很多,加上元清正身子弱,很快就赶了上去。
“小贱人!你跑什么!叫你不许跑!你听不见吗!反了你了!”元应菁和几个丫鬟堵住了元清正的去路,很快就走到了元清正的面前。
元清正也没有惹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怯怯地看着元应菁,还把小玉竹护在自己的身后。
元清正幼稚而又美好地想着,元应菁是自己的亲堂姐,偶尔发脾气对玉竹动手还能说得过去,要是对自己动手,应该就不可能了。
可惜的是,元清正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