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陆玄钰猛地挣醒,惊坐起,环顾四周,想要找出那个令她思念的高大的身影。
突然,陆玄钰神色惊恐——这周围的陈设,分明是王府中她的卧居!
“世子!您终于醒了!蓝田,快去唤张医师前来!”
恍惚之中,陆玄钰看清跪于床边一脸惊喜之色的玉生。
“世子,您觉身子可有何不适?”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该是在江府吗?
陆玄钰发问,眼中尽是迷茫和疑惑。
她现在很清楚地记得她应该是在祁良府江府中,也很清楚地记得和父王分别的场景。
真实不已,肩上似乎还残存余力。
陆玄钰抬手探上肩头,空空如也。
“世子,如今刚入卯时,自您从马上摔下磕到后脑后便昏迷不醒,已有三月余啊!”
闻言,陆玄钰猛的看向玉生,惊问:“你方才说什么?”
玉生被陆玄钰似是要吃人的眼神微微吓到,但很快回过神来。
“世子,你忘了吧,三月多前叶将军班师回朝,您策马而去,马儿即将与叶将军撞上之时您勒马过急,人仰马翻,幸亏叶将军挺身而出,不若,您伤得更重,如今叶将军受封正三品定北将军,赐的将军府就在隔壁,不若改日……”
玉生后头还说了些什么,陆玄钰已然没了心情去听,她此刻思绪大乱,烦躁不安。
依眼前玉生所言,她经历的那如此真实的过往竟是黄粱一梦?
可那一切不似作假,疼痛仍旧在心头。
陆玄钰突然伸出手猛的掐肉,疼痛瞬显,痛得她龇牙咧嘴。
“世子!世子您这是做什么!”
玉生惊呼。
真的!
这居然是真的!
陆玄钰不愿相信,当即要下床,可身子乏力,她一个用力过猛竟是要一头栽下床去。
玉生眼疾手快扶住。
“世子您这三个月进食糊粥,靠着参汤参片吊着,身子孱弱,莫不要再折腾了。”
经玉生这么一提醒,陆玄钰突然觉得饥肠辘辘。
“备膳食来。”
陆玄钰话音一落,一众侍人端着饭菜有序走入,张医师也跟着走进来,见到陆玄钰醒来,长松一口气,行礼:“世子。”
“嗯。”
腹中无食,饿意上头,陆玄钰无力多言,只撑着抬手指向左侧正在布膳的侍人。
“世子刚醒,不宜重荤腥,最好食用白粥。”
张医师开声提醒,原来端起鱼肉和米饭的玉生又放下,转而端起白粥来。
除去白粥外,其余饭菜被撤下,屋内尚残余着饭菜香,勾引着陆玄钰。
白粥下肚,陆玄钰这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
张医师诊脉过后,言:“世子已然无大碍,只是心神不宁,身子虚弱,世子这几日要清淡饮食,不可胡思乱想,好生静养,忌酒忌荤腥。”
待张医师走后,陆玄钰便吩咐玉生准备马车,她要进宫去摘星楼。
玉生担忧陆玄钰的身体,但陆玄钰执意入宫,劝说无果下,玉生只得照办。
孟秋之初,凉风习习,陆玄钰只着一件青色外衣走在府中。
刚入卯时不久,夜色未褪尽,侍人便提灯照路。
陆玄钰先去了记忆中她曾经请工匠打通连通将军府的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