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不会信的对不对,分明是他们几个先出言不逊,你再问一遍,我……
再问一遍他也会默认,他总不至于把这些腌臜事抬到师尊眼前来惹人不快。
楚沉暮却信了,虽然他是以为洛随尘不至于挑事,但同样也坚信这小子不至于撒谎:行行行。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臭小子跟谁学的会做这些恃强凌弱的事情了?!!
说恃强凌弱都是抬举他了,他根本没打过人家。
楚沉暮于是将几人禁制解开,把人放走了。但他也没有再多做表示,在他来之前这几人身上的伤都不重,也没有在要害,不是洛随尘惯常的拼命三郎的打法,明显能看出这人收着力。洛随尘身上的伤却奔着要他命来。
楚沉暮心里还是有些偏心的,于是心知打错了人也没道歉。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就是了。
仓皇逃走的几个人生怕这位尊者反悔,留下的那节木头这会呆呆的盯着楚沉暮一动不动,周遭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楚沉暮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在一瞬间有些慌乱的心跳。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收起剑将手背在身后,拇指指尖掐在食指第二节上,用这种细小的疼痛换来表面的古井无波。
两个人隔着几步远对视。
说实话,这种情形下见面,两个人谁都没想过,于是一时之间没有人先开口。楚沉暮尚还能保持平静,但洛随尘的表情却丰富极了。
先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沉暮的背影,待闲杂人等都走干净了、楚沉暮转身看着他的时候神色变得复杂又痛苦,长久的对视之后,他看见楚沉暮转身欲要离开,面上又一瞬间变得苍白。
“师尊!”
已经走出几步路的楚沉暮停下,握了握拳,才又转回身来,但站在原地没动,两人之间隔得更远了,他看见站在一片早春景色里的人,内外都透着形销骨立,硬生生将四周其实还算不错的风景给衬出了几分萧瑟。
楚沉暮张了张嘴巴,没应他这句带着万千情绪的“师尊”,只避重就轻地问道,“伤得重不重?”
“还……还好,不重。”
“丹药可还富足?我留给承典的储物戒里分出三份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楚沉暮控制着自己神色如常,对话也像最最普通的师徒模样。
“嗯,师兄已经把我的那份给我了,够的,还有很多。师尊,你之前去了哪里,我、阿尘——”
楚沉暮看着对面情绪激动起来的人,在对方即将开口说出一些能轻而易举把他的伪装击破的话之前打断了他。“还够就行。既然伤的不重,你一个人可以,那我先走了。”
“师尊!我、我一个人不可以,师尊,我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