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心塞塞地给自己安排各种检查,陆青斐也不拦他。
摔这么多次,检查检查总没错。
以免脑子被摔坏了。
韦少爷苦恼不已,挺拔的脊梁仿佛负担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以至于越来越弯,越来越弯…
陆青斐玩着手中青铜古币,往外墓地门口走。
流光袭来,垂头丧气跟着她的韦泽蓦地变得神采奕奕。
“诶,不是,到底是你要找离珩还是我要找?”
天道倏然回光返照。
陆青斐脚步不停地回:“你连个人都找不到,也配称是天道?”
“讲点道理。”韦泽眯起眼道,“离珩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
陆青斐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你为何不急?”
“我为什么要急?”
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墓地门外旁侧传来吆喝声:“还在为找人烦恼不已吗?千里寻求,万里找人,算一卦!掉进黑洞都能给你找出来!”
徐逢把算命摊摆到了墓地。
瞧见陆青斐和韦泽,他举起手,朝他们挥动:“嗨!”
韦泽无视徐逢,继续跟陆青斐轻慢道:“离珩是你师兄,又不是我师兄。”
陆青斐友善地朝徐逢挥挥手,以示打招呼,旋即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如果江珩真是我师兄,他会自己来找我。”
韦泽神态玩味:“倘若他不找你呢?”
陆青斐:“那他就不是我师兄。”
她的歪理邪说震得他愣了愣,少顷,轻挑着眉问:“你就这么相信离珩?”
“我不信他,”陆青斐侧过身,直视不属于韦泽成熟稳重的眼睛,反问,“难不成信你?”
“……”
好的。
说不过。
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陆青斐不觉得这天道是在关心她或者关心与他有家族血脉的离珩。
他之所以说那么多,无非是想看她紧张的样子。
韦泽一边跟陆青斐沿着马路走,一边嘲笑:“话别说得太满,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夙月雪山比试之前你也说过这话。”陆青斐打量手中青铜古币,“我没记错的话,哭的人是你吧。”
韦泽第九十九次解释:“那是雪花飘进眼睛,不是泪水。”
“从眼睛流出的液体就是泪水。”陆青斐第九十九次不听他狡辩。
“……”
公路两旁,树木挺拔如林,繁茂的枝叶摇曳生姿,绿树犹如一道绿色长廊,绵延不绝。
韦泽视线稍偏,瞧见一抹颀长身影,略一沉思后道:“我先走了。”
“等等。”
陆青斐伸手拦住他,就是这一个动作,熟悉的面孔不期而至地出现在视野内。
江珩倚靠着车门,双手环胸懒懒地同陆青斐四目相对。
墓地在郊外,车流量少,没有鸣笛声,仅有冷风刮拭过树叶花草的窸窣声。
光芒穿过路旁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投落在陆青斐身侧,她逆着光,耀眼明媚,让江珩微眯起眼。
“干嘛?”韦泽见陆青斐叫住自己,却一言不发,顿生不悦。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搁这当电灯泡。
停滞三秒,他又愉悦道:“还是说你要请我这个老人家吃饭?”
“你想多了。”
陆青斐敛了敛视线,缓缓说道:“把韦泽送回去。既然知道自己老就别残害年轻人。用了人家身体就得负责把他安全送回去,来得一声不吭,走也一声不吭,吓坏祖国未来的花朵,你负得起责吗?负不起。”
“韦泽”听得眼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