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元素组成的元素长河之中,悬浮着一个一个大世界。
像元宵灯节放进河里的花灯,大世界打着转沿着河流往下游而去。
花灯不知道是谁将它放进河里,这些大世界也不知道创造自己的是怎样的力量。大世界不知道自己由何而生,飘向何处。
有些花灯会撞在一起,大世界也会。
不知是多少年以前,曾经的灵界和异界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灵界和异界都是首屈一指的顶尖大世界,如果发生碰撞,不仅这两个大世界会遭遇难以想象的毁灭性冲击,其影响还会辐射到周围临近的多个大世界。
于是,灵界之主和异界之主在周围几个大世界的世界之主的帮助下,在灵界与异界之间划出一个界限,名为“界渊”,以阻止两个世界的相融,并期待着灵界和异界如水上的花灯一样,在轻轻的碰撞之后逐渐分离。
然而,这两个大世界在元素河力量的裹挟之下,不可遏制地靠近,靠得越来越近。
灵界之主和异界之主于是又相商,各设置了一块界渊石。两块界渊石一个在异界一个在灵界,镇压着界渊,阻止两个世界的融合。
两个大世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界渊越来越窄,两位世界之主不停地加固界渊,增强界渊石;最终,在两块界渊石强到分别占据两个世界的世界之子位置之后,两个大世界终于达到了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但这种稳定很容易被外力打破。
于是,两个大世界的世界之主均在界渊附近设置了保护界渊石的力量,然后前往周围的大世界,将附近的大世界驱赶远离。
灵界之主为灵界的界渊石设下了一片极度危险的血荆棘,异界之主则留下了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种群“清言”。
这样和平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清言一族某一任族长预见自己疼爱的女儿在未来必定会死亡。
清言一族虽然有预言能力,却并不能像世界之主和世界之子一样控制大世界的未来,他们仅有很少量的改变未来的能力,但这一小部分能力早已被清言族一位旷古烁今的前辈耗尽了。
那位实力通天的清言族前辈将异界之主留给清言族的所有的改变未来的能力都用在了一个预言上——“清言,血脉永不绝,传承永不灭。”
自那以后,清言族再也无法改变未来,他们只能在一定数量的“未来”中选择一个最有利的。
这位后来的清言族长看遍了所有的未来,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的女儿活到寿终正寝。
他深知,仅凭他自己的力量无法改变女儿的未来,想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结局,就必须拥有可以改变未来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只有世界之主和世界之子才有。
异界之主和隔壁的灵界之主早已离开,仅剩两块界渊石占据着两个世界之子的位置,异界的界渊石对异界的生物有强烈的压制力,即使是异界之主留下用以保护界渊石的清言族也无法靠近;于是,这位清言族族长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灵界的那块界渊石。
这个时间,灵界和异界之间的界渊已经很窄了。
这位族长凭借清言一族强大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找到了狭长的界渊之上最窄也最安全的地方,从异界进入了灵界,找到灵界之主在血荆棘丛中留下的用以应对特殊情况的安全路线,一路来到灵界的那块界渊石身边。
此时,这块界渊石已经化为婴儿模样。
婴儿被布包裹着,睡得十分安稳。
清言族族长不敢对那婴儿动手,只轻轻地划下一小片包裹婴儿的布,带回了异界,用那一小片布上沾染的界渊石的气息,改变了他女儿的未来。
清言族族长本以为不伤害那名婴儿,就不会对界渊产生影响,却没有想到,那婴儿身上包裹的布,也是界渊石的一部分;在界渊的平衡已经极端不稳定的情况下,仅那一小块布,足以打破两个大世界之间危险的平衡。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界渊就已经开始全面崩塌。
因为灵界的界渊石有损,界渊崩塌对灵界的冲击远比异界更强,灵界众生如割麦子一般倒下;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灵界众生对生存的强烈信念形成最初的信仰之力,汇聚到灵界的界渊石之中,催生出这块界渊石的灵智。
灵界的界渊石以最强力的姿态挡住了界渊崩塌的力量,代价是自己遍布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