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爷爷把你抱回来的,我昨天晚上回屋睡觉,我看你还要在门口等,我就一个人睡了,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睡在我旁边的?”
“妈妈回来了没有?有没有给我买好吃的?”
姐姐摇摇头,“没有,妈妈好像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爷爷很着急,已经出去找了。”
“那妈妈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她跟二大爷一起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妈妈没回来,许多心里慌慌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她每天坐在门口流着眼泪,望眼欲穿地等妈妈回来,直到晚上瞌睡才回家睡觉。
她就坐在门口哭泣,哭喊着要妈妈,许婧出来呵斥她。
“哭什么哭,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村里人都知道妈妈跟二大爷走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会被村里小孩笑话欺负的,你别再哭了。”
许婧才八岁,用一种小大人的口气教训着她。
她发现爷爷跟奶奶在家里叹息声越来越重,爷爷的脸就像一个干涸的枯井,脸上的皱纹就像枯井跟前的枯草。那一声吧嗒吧嗒的旱烟声,是那么的沉重。
她有时还看见奶奶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妈妈还是没有回来,许多的大脚趾头开始发黑,脱落,从此她没有了左脚大脚趾,就是左脚走路有点不太稳。
自从妈妈走后,他们家就成了村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跟姐姐从村里走过,都听见村里几个婶婶指着她俩说:“唉,摊上那样的妈,还有傻子一样的爹,这两个孩子真的太倒霉了,真可怜呀。
也可怜了许昌发老两口,还得给女儿看孩子,没想到老了老了,不但没有享上福,还成了罪过了,可怜呐,可怜。”
“你说文丽也太狠心了,光图自己快活,跟着胡成跑了,把这个烂摊子,撂给老两口,简直没有一点良心。”
“谁让徐昌发给如花似玉的文丽找了那么一个傻女婿,屁本事没有,还是家里的一个大累赘,谁看了不生气?文丽估计在家里都要憋屈死。”
“憋屈什么呀,也没有耽搁她快活呀,半夜翻个墙就能快活,傻子就算看见也不知道那是绿帽子呀。”
“我看他一点都不傻,如果真傻,还能生出一个女儿?”说着几个女人都在那嗤嗤地笑。
许多听她们说生一个女儿,明明是两个女儿呀,她们连数都不识,她心里这样想着,愤愤地噘起嘴巴,跟姐姐走回家。
那一群女人,她们虽然嘴上同情着她们,但是脸上的表情俨然遮不住幸灾乐祸的嘴脸。
一向在家里没有存在感的爸爸,此刻在家里占山为王了。开始在家摔碟子摔碗,骂这个,骂那个,家里谁也不敢得罪他。
就连爷爷奶奶都不敢说什么,因为他那五大三粗铁塔一样的体格,家里人人都害怕他动手。
妈妈走后他反而更懒了,地里活连看都不看,除过每天发脾气就是等着吃饭,光吃饭已经让奶奶苦不堪言,奶奶在家光给他做饭,都已经累得够呛。
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还要干繁重的体力活,但是对爸爸也是敢怒不敢言,以前妈妈在家的时候,不管谁说他,他还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