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的痛苦非常人能承受,得不到稚宁,他只会锥心刺骨熬完下半生。
话题点到即止,稚宁看到外面院子里周正和池昼相谈甚欢,想到另一人,“薄野呢?”
“他啊,处理国外的烂摊子呢,一时半会没时间来烦你。”
薄琬乔故作轻松回答,这话半真半假。
婚礼那天,薄野从崖边跳海,虽然有海浪缓冲不至于伤得像稚宁这么重,但因在刺骨的海水中泡的太久,腿伤复发,几乎瘫在了轮椅上。
四个月过去了,艰苦复健让他站了起来,可一双腿到底再难似常人,一瘸一拐。
稚宁醒来不久,他就慌里慌张激动打来电话,嘱托她不准把他腿的事告诉稚宁,从前莽撞的少年,也学会了替别人考虑。
而忙于公事也是真的。
薄瑾屹的自毁行为,虽然使得薄家元气大伤,不复从前荣光,可也依旧是庞然大物的存在,事情多到足够薄野和薄琬乔忙活许久。
薄瑾屹知道稚宁不擅经营,麻烦、工作都丢给了自己一双弟妹,稚宁只需坐享其成,哪怕一辈子无所事事,也足以过着随心所欲、豪掷千金的日子。
关于遗产的继承,薄琬乔暂且没说,怕稚宁再哭。
而关于稚宁的病症,薄琬乔也没问,有池昼在,总有一天稚宁能战胜。
除此之外,薄琬乔告诉了稚宁一件喜事,她和周正的婚礼定在这个月末。
她拉着稚宁的手落在小腹上,“想做小姨还是姑姑?”
稚宁惊喜。
这次是真的圆满了,两颗相爱的心之间再无阻隔。
*
薄琬乔婚礼结束的当天,稚宁来到了灵安公墓。
在薄先生薄太太的墓边,多了一座新的墓碑。
墓碑上的人,稚宁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春天暖阳格外的多,花也开得艳,婚礼的手捧花在夕阳下斑斓色彩不掩。
稚宁轻轻放下,注视着墓碑上的人,“琬乔结婚了,她有了孩子,你要做舅舅了。”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她离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此时的稚宁不知道,前世的剧情发生了改变,她面前的墓碑,在另一个世界也是她的。
回去的路上,稚宁路过一家咖啡店,因为是新开的,门口站着招揽客人进店品尝的侍应生格外热情,稚宁也被拉了进去。
她坐在窗边,视野很好又安静的位置。
没一会,穿着围裙容貌儒雅的男人端来咖啡,稚宁礼貌道:“谢谢。”
“不客气。”
说完,男人没走,反而拉开椅子,顾自落座,一瞬不瞬看着稚宁,眼神毫不见外。
自来熟的架势引得稚宁反感,搭讪?
稚宁板起脸来就要驱赶,但还不等开口,对方先说:“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礼物?
什么礼物?
别告诉她一会咖啡不收钱,想交换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男人见稚宁眼神越发嫌恶,摇摇头,只得暗示,“怎么还这么笨?法条背会了吗?”
法条……
这语气、调侃……池昼那本笔记?!
稚宁呼吸猛地停住,“系统?你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