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上前,替他擦了眼泪,蹲着问道:“小可怜,你要跟我回家吗?”
这人俨然是将谢子卿当流离失所,总叛亲离,借酒浇愁的小可怜了。
小馆一看是才来京城的扬州首富温公子,一时不敢插嘴,只期望这位小少爷的仆从能赶紧来。
谢子卿眼神迷离地打量着男人,还没等开口说话,一双干燥温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顾凛然神色淡淡地将人拢在怀中,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可看温公子的眼神却冷漠阴戾,“我的人,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元宝进来时,就见自己小世子被顾公子打横抱着,小世子看着醉得眼神都迷离了,手里揪住顾公子的玉佩玩。
见人没事,元宝这才松了口气。
顾凛然将人抱上马车,这才空出手将玉佩摘下来给谢子卿慢慢玩。
可这会小世子又不想玩玉佩了,对面前人俊美好看的容貌有了兴趣。
他跪坐在顾凛然的腿上,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顾凛然能闻到谢子卿喷洒出淡淡果酒香。
少年戳了戳顾凛然的脸,小声道:“是真人?”
顾凛然有些无奈地将人扶正,“这是吃了多少酒,一直在说胡话。”
此刻少年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一下警惕道:“我才没醉,我认得你,你是臭狗坏狗顾凛然!”
顾凛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到这谢子卿突然呜咽一声,哭了出来,“坏狗!为什么不喜欢我又要对我这般好!”
他抽抽噎噎地掉眼泪,“他们都以为秦揽那件事,你能到那般早,定是与他有什么密谋,可我总觉得不对,那几日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是你,对不对?”
顾凛然没有说话,耐心地给谢子卿擦眼泪。
谢子卿单纯好骗,陆铖虽颇有手段,可到底养尊处优许久,许久未接触底层人。
顾凛然与秦揽对视上第一眼时,便知此人眼神并非木讷,而是麻木,是对生活的麻木,对生命的绝望。
于是他便偷偷跟在谢子卿的身后,护他周全。
顾凛然见怀中人眼泪擦都擦不完,轻声道:“别哭了。”
谢子卿难过道:“可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不是不喜欢谢子卿吗?顾凛然你不要骗我,说什么同窗之谊,我不信的。”
他揪住顾凛然的衣襟,与男人漆黑的眼眸对视着,最后顾凛然败下阵来,语气又涩又哑,“我喜欢男人,”他掌心捂住少年的眼睛,“也喜欢你。”
“是我不敢承认。”
是他胆小怯懦,或许早在见谢子卿第一眼时,便对人家情根深种,那个张扬恣意的少年像束光一般,照亮了他暗无天日的岁月。
他的确为了父亲的仇不择手段,想要得势,可他的确从未利用过谢子卿。
说那些话不过是安慰他自己,对谢子卿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利用而不是爱。
可他骗过不过他自己,为谢子卿剥了每一粒葡萄都是仔细剥皮挑籽,为他思虑周全,不留痕迹将自己融入谢子卿的方方面面。
可谢子卿身边围着的人,都这般优秀。
他们俩相差这么多,总归是不配的,况且未来做了官,为了夺权夺势,他定会不择手段。
他无所谓,可害怕有人会说少年的闲话。
谢子卿这一生灿烂光明,不值得背负他这么一个污点。
少年见男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有些不开心地掐了他脸,委屈地问道:“你不敢承认,那你今日来做什么?”
“因为,”顾凛然手揽在谢子卿的腰上,语气突然沉了沉,“你夜夜南风馆,我在国子监醋得要死。”
谢子卿一听吃醋,颇有些得意,喝了酒就更得意忘形了,“哼,我明日去后日去,以后天天都去南风馆,就让你醋!”
话才闭,谢子卿便说不出话了,他的唇被顾凛然温暖的唇轻轻吮吸舔/弄,少年震惊地微微张开嘴,却刚好便宜男人唇舌进去。
直到少年喘不过气来,顾凛然才松开唇,轻轻为小世子微肿的嘴唇擦拭水渍。
这下谢子卿酒都被吓醒,他迷迷瞪瞪地任由顾凛然动作,心里面炸烟花。
他奶奶的,要早知道顾凛然醋性这么大,他早就来南风馆,逼他说实话了。
谢子卿骄矜地抬起下巴,眼睛带着潋滟的光芒,“哼,那你要与我在一起吗?”
“待我有了……”
“闭嘴!你只需要回答要或者不要。”
好半晌,顾凛然的声音与烟花一同绽放在谢子卿的耳边,“要。”
哼!坏狗!谢子卿得意地亲了他一口。
“嗯……我想当上面那个,今日有个小馆与我说做下面那个,有些痛。”
顾凛然看着他全身软玉做的肉,与那细细小小的胳膊,许久未说话,最后面目表情地点点头。
某个未来谢子卿被顾凛然炒得失神,说不出话来时,抽泣道:“当初说好让我做上面那个的。”
顾凛然将人捞起来,继续捣弄,“卿卿,上面那个很费力气,你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谢子卿咬着顾凛然的肩膀,抑制自己喉间发出甜腻的声音,“—夜/七次,到底是谁享受啊!”
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