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仪式者的“场”。
“幽魂,怨灵…以及,孽。”
费南德斯竖起三根手指,“三个级别的灵体,对应仪式者的‘环’:一到三,四到六,七到九。”
“即神秘度越高,掌握的“秘”越多,力量也更加复杂无序。”
“当然,这只是书本上的‘规矩’,我们人类自己定的‘等级’。”
费南德斯屈着食指,把册子敲的咚咚响,“一般来说,涉及灵体的案件并不在我们执行官负责的范围内。”
“那是监察局的责任。”
“它们诞生的途径很少,可以说,几乎都来自于人类。”
“弱小的灵体,或者说幽魂,实际并没有太大危险:除了让朝夕相处的活人变得更容易生病,或某个晚上吓出点毛病以外。”
“怨灵就不同了。”
费南德斯说,到了怨灵阶段,这些灵体就会依照某种‘规则’吞噬生者的血肉和灵魂,不断向上攀升:
在不了解规则的倒霉蛋面前,它们会显得无比强大。
而到了孽,所能干涉的就不局限于一家一户。
仪式者要通过调查,找到执念或仇恨的关键,达成“重现”;同时,在战斗开始前,也要弄清楚,它依靠什么样的‘规则’发动袭击——即,要拿到开锁的钥匙。
“重现”,以及“钥匙”。
罗兰静静听着。
“…那个女孩在半个月内杀害了十七名男性。”
费南德斯谈起他曾参与过的一个案子:
它发生在一家偏僻的农场里。
“那个混蛋…”提起这个案子,费南德斯到现在还隐有怒火:“他对自己的女儿进行了长达五年之久的…五年之久的…的…嗯…”他看了罗兰一眼,没能说出那个词。
大概的案情就像费南德斯说的那样。
鳏夫和年幼的女儿。
当他再一次,在马厩里勒令女儿跪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令人发指的行为终于被路过的邻居发现——他报告给了镇警。
很快,他就被愤怒的村民和镇警一同抓起来了。
男人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尽管他并不认为这是‘罪’。
‘你们根本不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也并不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与其出去做妓,不如让我疼爱…我可比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要爱她’——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女儿就在一旁不住的点头,乖巧地搂着自己父亲的胳膊,生怕警员和村民伤害他。
房间随着教士先生的叙述渐渐安静下来。
坦白说,费南德斯以为,罗兰听完会像当时刚刚得知案情的他一样愤怒。
然而床上苍白的病人先生,一丁点表情都欠奉。
这没什么新鲜的。
关于类似桃乐莉和亨博特的故事,在济贫院里屡见不鲜。
艾布纳理事经常和他那群大腹便便的朋友聚在一起抽烟斗、雪茄,要么喝的酩酊大醉——那时,他们就会叫几个干不了什么重活的男孩女孩到娱乐室去。
久而久之,自然筛选出一批格外和他们口味且听话的孩子。
那些不够‘适口’和乖巧的,就会被重新打发干脏活累活去。
有段时间,罗兰周围的孩子们几乎形成了一股风气:
以被叫去娱乐室为荣,且在回来后,均对其中发生的故事三缄其口。
得意洋洋的孩子们,看着那些干活的同龄人,高昂起头并期盼着下一次被传去享乐。
‘我还被赏了口杜松子酒,你们懂什么。’
想起这些,罗兰就得再次感谢雅姆·琼斯女士。
她拦住了年幼懵懂的罗兰,狠心让这个漂亮到几乎独一无二的男孩,干最脏最累的活,哪怕他每天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弄得全身没一块好地方。
但这也保护了他。
使他能度过那段艰难而充满令人作呕气味的岁月。
罗兰现在多少明白了那些从娱乐室回来的男孩女孩们身上沾的气味是什么,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见多识广了。
“苏月怎么还给你说这些故事。”
-特韦斯特先生和德尔玛先生的故事都讲过了的。
“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名字。”
-特韦斯特先生‘骑术高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