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李嫣然并未入京,温疏总觉得是自己打乱了她的人生轨迹。何况,李嫣然的本性并不坏,虽然嘴上与她相冲,但是行事正端,还怪有些可爱之处。
“看常宁长公主的意思,怕是无心与我们为伍。”两人上着楼梯,裴玄顺手为温疏提起了下方的裙摆。
回了包厢内,日光斜照,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水纹轻潋,乱了一江的宁静。
“有你在,她会考虑的。”温疏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绿蕊,去点些爽口的菜来。”
“好。”绿蕊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这么说,你早知道常宁长公主在,才特意约我来此?”这么一想,裴玄有些不痛快,似乎每次只有用得着他时,温疏才会单独约他出门,每每还总会遇上什么人。
“当然。”温疏指了指那一旁的鱼杆,“递根杆子给我。”
裴玄起身,将那竖在一旁的竹制长杆拿来,亲自换上了鱼钩鱼食,又撒了个窝点,甩好了杆子,见鱼漂垂于湖面之上,才将鱼竿递给了温疏。
“疏儿,今夜十五开夜市,你陪我逛一会儿可好?”他侯在她的身侧,一脸期盼。
今夜,温疏本想早些休息的,她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鱼漂,“夜市吗?”
北齐实行宵禁政策,但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可开夜市,以促民生。
见她兴致缺缺的摸样,裴玄扔了一把鱼食到水中,湖面荡起了波澜,“便是逗猫逗狗,也得花些时间不是?”
将自己比作猫狗,他倒也说得出口。温疏眨巴着眼睛,望了他一眼,“行吧。正巧我也有些想尝一口桂花甜酒酿了。”
东市的桂花甜酒酿最是一绝,但夏日里唯有夜间才卖,白日里太热了,口感不好。
“好。”与裴玄而言,这便是他与陆玉安、与二皇子不同的地方,温疏会花些时间陪他。
但对于温疏而言,仅仅是这人性子乖僻,看似是个好说话的,实则内里黑得狠。温疏永远记得,陆玉安手臂上那被扎出来的血洞,时至今日都留着一块伤疤在那处。
更别说三月前,他差点儿折断了陆玉安的胳膊。
若真是养猫养狗,也该养陆轻舟那般的,人畜无害,还不太聪明。
“快!拿渔网来!”鱼漂动了一下,温疏提着鱼竿往后拽,裴玄起身拿起了一侧的兜网,左手撑着木栏,右手往下一抄,一条鲶鱼。
“今儿运气真好。”温疏催促了一声,扔了手里的杆子,“快,让人做道河鲜来。”
“好。”见她兴致高涨,裴玄命人将鱼送去了厨房,又说了一句,“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