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寺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支持自己的人,可是现在怎么说话也这么薄情了呢?
她在感业寺知道这些嫔妃都是苦命人,有些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承过宠,或者是失去了子嗣,已经很可怜了,余生竟然还要在这一亩三分地为帝王祈福,保全贞洁,何其可笑?
“这世道就没有女子的活路是么?”
李凌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女子向来是以夫为纲,这是天道使然。”
李楚楚沉默了,她大概许久都不会再跟李凌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二人之间的羁绊是从冷宫开始的,小时候就爱互相拌嘴,长大了也是这样。
可小时候的两小无猜跟现在的心计城府都不相同。
李楚楚看见过权利顶端的璀璨,怎么甘心毫无顾忌地去旷野吹风呢?
她要争。
要抢。
要在这以夫为纲的世道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
她不愿自己的命运再受到任何人的摆弄,唯有权利才能保住自己,不用使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去加害他人。
她最终含笑送走了李凌寺还有慕不尽二人,只不过慕不尽好像是有话跟她说,但是奈何李凌寺的目光一直死死锁在李楚楚身上,这才作罢。
李楚楚想起自己身上那颗玲珑珠。
似乎有大作用啊。
她最近在感业寺的书库里翻到了本书,讲述的是当年群雄逐鹿的年代,本来不该是李氏为皇帝,但是李氏靠一个信物,请出了蓬莱人,蓬莱的人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神仙,是道士,很快就帮李氏将中原都统一,然后蓬莱再度回了山。
从此,再无蓬莱的记载。
按道理,这么大的一个开国功臣应该载入史册啊。
为什么从小学的史册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内容讲述蓬莱的呢?
这事有猫腻。
她必须得抽时间去一次蓬莱,亲眼瞧瞧才作数。
她已经在书籍里大概知道蓬莱仙山在什么位置,感业寺里的妃嫔也无法向外界递出消息,更何况她们早就跟李楚楚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李楚楚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出去,也能帮她们名正言顺的走出去。
众人都很信服她。
她当即写了张信,让信鸽飞了出去。
里面的内容是暗号,只有她跟连枝还有连翘三个人懂的暗号,就算信鸽被截下来也无所谓。
她安排好一切,又去了一遍书阁,将关于蓬莱的书册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上,自顾自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许贵妃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