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都也反应过来拉着陈瑜的手,说道:“先生,要不就这样吧。说实在的,这肃慎的大汗比不了南朝的皇帝,这种大事没办法一言而决。但是我心中,对于先生是信服的。我就在辽东先筹集物资,待先生重返辽东之时,便是我等大展宏图的良机。”
陈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行吧,那也就只能先如此了。对了,大汗,我还有一事相托。我这小儿子不安分,总是给我惹祸,我想将他托付给您,让您替我好好调教几个月。”
听到这话,陈翔张口欲言,但是又放弃了。很明显,自家父亲为了取信于忽而都,这是拿自己当人质了。这当爹的坑起儿子来,可真的是轻车熟路,一试一个准啊。
忽而都当下也明白个中道理,也爽快地应允了下来。当下,宾主尽欢。数日后,在忽而都一众人的依依不舍之下,陈瑜还是随商队重返中原。临行前,陈瑜嘱咐陈翔道:“安分守己,小心谨慎,明白吗?”
陈翔苦笑道:“父亲,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主意,能悄悄给我透个底吗?”
陈瑜摇摇头,只是说道:“我只交给你八个字,随机应变,保命为先。”
陈瑜潇洒地走了,留给肃慎人的,是筑城抚远的建议,和他的三儿子陈翔。
随着物资一点点地运送到抚远城,陈翔渐渐琢磨出自家父亲的用意,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许多天过去了,忽而都倒是大气得很,也没有太多拘束陈翔。某日,忽而都突然带着人回到赫拉山城,临行前特意将陈翔留在了抚远城中,让他听从高万彻的吩咐。
高万彻叫来陈翔,向他解释道,抚远城中账目复杂,他倒是特地从忽而都那里把陈翔讨来,专门负责抚远城商税的核算和期间的许多杂事。陈翔听完了高万彻的吩咐,就给高万彻行了一礼。
“不必如此客气了,繁文缛节,没什么意义。”高万彻笑着说。
“不,这是为了感谢您,冒着风险,特地让龙叔来提醒我父亲,大汗的真实身份。”陈翔徐徐说道。
高万彻拨了拨手中的算筹,不经意地说:“龙叔?好像是大汗早些年招募的刀客吧?他说什么做什么,与我何干?”
陈翔笑了笑:“因为我发现,龙叔,长得酷似我的一位幼年失孤的友人。原以为其父已死,现在想来,龙叔应该是他的父亲。应该是大齐亡后,龙叔抛妻弃子来到了辽东。试想,除了您这位大齐皇室余脉,还能有谁能让他作出如此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