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啸天道:“据我从旁观察,秦天祥对那位玉佛寺的大悲师太似乎颇感疑惧,他虽然没有说出原因,语气间,好像怀疑她是一个多年前的旧相识。”
皇甫轩道:“他怎样说?”
邓啸天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根急于想会会大悲师太,仿佛要证实一下是不是他所怀疑的人。”
皇甫轩沉吟道:“不错,我也怀疑他们彼此原是旧识,否则,他们怎会都知道香罗带的秘密。”
林百合道:“现在何必去想这些事,邓会主既然来了,还是商议如何盗取香罗带要紧。”
邓啸天道:“姑娘不必性急,盗取香罗带的事,在下已经心有成算,随时可以下手。”
皇甫轩道:“邓兄也知道,如今林庄主被劫持,限期仅到明天为止,如能早些下手,那是最好的。”
邓啸天说道:“行!今晚午夜下手如何?”
皇甫轩道:“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不知邓兄需要什么协助?”
邓啸天摇摇头,道:“什么也不用,今晚子时,请皇甫大侠将那条女用罗带携来前庄客室,再叫吕老二在院子里替我把风,这就够了。”
皇甫轩道:“女用罗带就在我身边,邓兄现在便可以带去……”
邓啸天摇手笑道:“不必,这东西关系重大,如果由我手中失落了,我可赔不起,还是请皇甫大侠届时携来的好。”
皇甫轩知道他是不愿意惹嫌,也就不便再勉强。
接着,又谈了些从秦天祥口中探听到的秘密消息,以及约定晚间联络识别的方法,邓啸天便告辞走了。
他一走,皇甫轩立刻正色对众人说道:“事情成败,端看今夜,邓会主虽然身负绝技,仍不能不防万一,大家先商议一下晚间如何布置戒备,以便配合邓会主行动,我得趁此时间进城去一趟……”
林百合忙问:“你进城去做什么?”
皇甫轩道:“我要为明天跟大悲师太交换人质的事预作安排,午夜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林百合道:“那”
皇甫轩没等她说出来,抢着道:“你不必跟我去了,庄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协助,如果秦天祥询问令尊和凤珠的去向,也得你出面应付,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林百合赧然笑了笑,欲言又止,默默垂下了头。
田继烈借送皇甫轩下楼的机会,悄声道:“皇甫老弟,罗带到手,你真的准备拿去送给那尼姑?”
皇甫轩道:“为了救人,咱们别无选择……”
微顿,却压低声音接道:“不过,咱们也不会白白便宜她。”
边一夜,对寂寞山庄来说,似乎特别漫长。
从日落不久,田继烈便暗暗将护守后庄的武士全部调赴前庄,把秦天祥下榻的客室四周,一层又一层,围个水泄不通。
客室中灯火通明,杨百威正陪着秦天祥钦酒谈笑,百步神拳应飞,花蜂柳寒山,以及翠蝉四姬全在座,怀觥交蜡,场面好不热闹。
杨百威奉命,即使无法将秦天祥灌醉,也得尽量把饮宴时间拖延到夜深,一则便于外面调派布置,二则要让秦天祥疲惫困倦,好方便邓啸天下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候皇甫轩。
说也奇怪,时间已过三更,皇甫轩仍未返庄,林百合放心不下,偷偷去庄门外望了三四遍,始终不见人影。
眼看月移中天,时近子夜,柳寒山和翠蝶四姬都已称醉告退好几次,全被杨百威硬留下来,酒宴实在无法再拖下去了,皇甫轩依旧踪影全无。
田继烈表面故作镇静,心内焦急万分,不得已,只好私下对吕轻侯道:“设法传话给杨百威,酒席先散,送秦天祥回房安歇,其余众人暂时原地待命,如果我逾了子时正刻未回来,今夜的计划就取消。”
吕轻侯道:“老爷子要进城去?”
田继烈点点头,道:“皇甫轩迄今未返,可能出了意外,……不过,这件事千万瞒着林姑娘……”
田继烈话犹未完,却见林百合飞步奔了进来,喜孜孜道:“皇甫大哥回来了!”
皇甫轩紧随而到,满身风尘,精神却很振奋。
田继烈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到现在才回来?”
皇甫轩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安排明天交换的事,多费一点时间……”
接着便问:“前庄情形怎么样?”
田继烈道:“一切尚称顺利,因为久等你不见回来,还没散席。”
皇甫轩道:“时间不早了,告诉杨百威快些散席,依计行事。”
田继烈吩咐传话前庄,准备行动,然后寻了个单独的机会,偷偷问道:“皇甫老弟,这半夜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皇甫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低声道:“现在没有时间详谈,麻烦老爷子准备点干粮和食水,要够五六个人一整天的需用。”
田继烈一怔,道:“要干粮食水作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