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右手五指和手掌上,不知何时竟染满了蓝色的油彩。
凤珠惊呼失声,一旋身,便向窗口冲去。
她人才冲近窗前,寒光掠颈而过,“刷刷”两声,两柄飞刀已先他一步射在窗棂上,仅差半分,就射中她的颈喉要害。
皇甫轩冷冷道:“你再动一动,这第三柄就会插在你的颈脖上。”
凤珠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俯首不敢再动。
皇甫轩欺身向前,飞快地点了她四肢穴道,然后向林百合道:“上楼去看看令尊,我想他不是自愿要睡的,而是被凤珠点了睡穴。”
同时吩咐楼外武土撤围,并派人分别通知田继烈和杨百威,又令樱儿帮忙,将凤珠押回楼中……
不多久,田继烈和杨百威都闻讯赶到,林元晖也由楼上下来,大家见擒获的奸细竟是凤珠,不禁个个愕然。
林元晖尤其不敢相信,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跟我将近二十年,竟然是一名奸细?”
皇甫轩道:“我本来也不敢置信,才设计在竹筒上预先涂了油彩,有此铁证,她就无法抵赖了。”
杨百威道:“当时她已经由前庄破围进脱,皇甫兄怎猜到会是她呢?”
皇甫轩笑笑道:“凭良心说,我也只是根据几项疑点猜测,当时却没有绝对把握,直到听说庄主已经入睡了才确定了是她。”
林元晖道:“我睡不睡,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皇甫住风道:“关系很简单,如果庄主不睡,她就无法分身去前庄,而以庄主的精力和今夜情形,不可能这么早就睡。”
林元晖道:“不错,我听说庄中藏着奸细,又听说杨总管由青牛宫回来,竟被皇甫大侠苦刑追问,点破护身真气,废了武功,而且连夜率人搜查奸细……哪儿还能睡得着。”
皇甫轩道:“这些都是故意散播的谣言,引诱她去前庄查询真相,否则,全庄戒备如此森严,她怎敢妄动。”
田继烈道:“你又怎知奸细必定来自后庄呢?”
皇甫轩道:“我曾经仔细调查过杨兄卧室的位置,正与后庄隔墙比邻,如果奸细来自前庄,必须穿越花园,再由假山侧绕到回廊右端,不仅容易被发现,而且毫无隐蔽可供进退,同时,奸细指定放置竹筒的花盆,却是自回廊左端数起第二盆,人都有贪图近便的心,因此推断奸细可能来自后庄。”
田继烈称赞道:“真亏你想得这么周到。”。
皇甫轩又从怀中摸出一粒石子,道:“其次,她急于脱身,由东南方越墙突围已属不智,更不该用这种石于当作睹器,这石于和庄主雕刻人像的石质相同,使我更确定了她的身分。”
林元晖道:“不过,有一点我仍不明白,她平时都随侍在我身边,从不走出庄门,怎么跟玉佛寺通消息呢?”
皇甫轩道:“问得好!这正是咱们要追查的疑点,或许潜伏庄中的奸细,并不只她一个。”
林百合道:“还有一点也很可疑,她是前任总管铁扇子宋刚引荐来的,据说还是宋刚的亲戚,但三年前,宋刚却被玉佛寺所杀,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皇甫轩点点头道:“这些疑点,咱们都得仔细盘问清楚,只是,不宜在此地盘问。”
林百合道:“为什么?”
皇甫轩道:“为了要她说实话,难免用点刑,无论如何,她总是侍候庄主二十年,最好别当着庄主面前审问……”
回头向楼外武士二招手,道:“来人,把她押送到后庄大厅去!”
凤珠突然昂起头来,冷冷道:“不必这样费事,也不用施刑逼供,你们要问什么,我实说就是了。”
皇甫轩道:“你真的愿意说实话?”
凤珠道:“既然被擒,迟早难免一死,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元晖道:“凤珠,只要你实话实说,我绝对不会为难你,过去的事,都不再追究了……”
凤珠冷冷一笑,道:“不必跟我来这一套猫哭老鼠假慈悲,老实告诉你吧,自从踏进寂寞山庄,我就没有打算再活下去,恨只恨忍辱负重二十年,眼看功成在望,却被姓皇甫的匹夫一手破坏,我纵然死了,做鬼也饶不过皇甫轩……”
皇甫轩一点也不生气,反面笑道:“那真是荣幸之至,咱们的账,留着以后再算。现在你先说说自己的来历吧,你真是铁扇子的亲戚吗?”
凤珠道:“我根本不认识宋刚。”
皇甫轩道:“那么,他怎会引荐你进寂寞山庄?”凤珠扬扬眉道:“这有什么困难?咱们打听到他有一个远房表嫂住在开封,丈夫死后,遗下一个女儿,生括很艰苦,那女儿年纪与我相近,于是,咱们便把那母女杀了,由我冒名投奔到寂寞山庄来……就这么容易。”
她把一个杀害无辜的残忍故事,说得轻松愉快,而且大有得意之色。
在场众人,不禁都皱起眉头。
皇甫轩道:“你奉派到寂寞山庄,负有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