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缭无奈地看着挂在他腿上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荒谬极了,示意跟随她的仆妇上前来抱走。
梨花立刻从懵圈中清醒,小跑着上前,试图抱走胡茵茵,但他们小看了她的力气与决心,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纪缭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在这个世界的依靠。她的慌乱,她的无措,她的担忧,都可以一一跟他诉说。
她有伴了。是的,她又有伴了。
纪缭清了清嗓子,尽量温和道:“这位小姑娘,还请先放手。”
胡茵茵愣住了,大师兄说什么,‘这位小姑娘?’她才不是这位小姑娘,急急喊道:“师兄,师兄,我是茵茵啊,你的小茵子啊。”
茵茵?纪缭回忆了他这8年的大夏朝生活,确实从未见过or听过茵茵这样一位姑娘。
“你可能认错人了。”他肯定道。
“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是我师兄,我怎么可能认错。”胡茵茵又急又乱,抱得更紧了,将一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小脸死死地贴在他腰侧。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师兄啊。
围观的几人从一脸懵逼到哭笑不得。纪筠从梨花手中接过帕子,上前替她擦脸,笑道:“小姑娘怕是真的认错人了,你抱着的这位是我大哥,明远候府的大公子。”
胡茵茵傻愣愣地抬起头仔仔细细地辨认着。这眼,这嘴,这鼻子,分别就是她最最好看的大师兄,他们朝夕相处了将近20年,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她瞪了他一眼,将脸扭到另一边,含糊地道:“你别想骗我,你这个伪公子。”她可还记得龙舟赛上胡芳芳说他是个虚伪小人,不是个好的。
纪筠摸了摸鼻子,将帕子丢给梨花,略显狼狈地退到一旁继续看好戏。他难得发善心替他大哥解个围,结果好心还没好报了。
纪缭无奈极了,打不得骂不得推不得,索性一把抱起她走进了方才用膳的雅间。
将她放在凳子上,吩咐梨花:“替你们家姑娘去打盆水来。”
“哦,哦,奴婢这就去。”说完急忙忙地往后退,这可怎么办,她家姑娘是中邪了么?一直扒着明远候大公子叫着大师兄,还一脸幸福地被抱了。虽然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娃娃,可男女大防还是要守的。不行了,不行了,她脑子不够用了,得去找葵花姐。
脑洞大开的可怜小梨花不知道的是她家姑娘此刻喜意从心底一直扩散到全身,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大师兄,便是坐在凳子上也不肯松开拉着纪缭的手。
“大师兄,能找到你真的好开心啊。”胡茵茵拉着他的手,声音里满满都是欢喜。
“姑娘府上是哪里?”纪缭观她一言一行,虽过于激动,但神智清明,不似失智之人。
“你说现在吗?我是榆林胡同胡家的四姑娘。”
纪缭点头,示意屋内的人先出去,尤其是纪筠这个瞧乐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