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这大清早来干嘛啊?”二叔有些不耐烦,不过丘二叔都习惯了。
“忘了?后面的墓!”丘二叔边说边指着后墙。
“我早说了那事我不干啊,你爱找谁找谁,别找我。”二叔打断丘二叔的话。
“你怎么是个死脑筋呢,这事干成了,你娶我妹妹不就有希望了吗?”
“娶你妹妹和这个是两码事,你别胡说八道啊!”
“我说你是真傻啊,你想如果我们把墓悄悄的挖了,然后在假装发现墓被别人盗了,这样一来咱们两家还守个屁啊,你娶我妹妹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丘二叔说着自顾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茶。
二叔冷笑一声,说:“你当你大哥和我爹是吃素的?你呀有这功夫回去再睡个觉多好,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说完把床上的皮草扔了过来,丘二叔接过皮草边穿边指着二叔恨恨的说:“你个死脑筋,我马上回去就让我大哥去光州提亲,那黄家和刘家都等着呢。”
二叔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来,丘二叔一开门跳了出去。
“你敢”。二叔在后面喊着。
“你看我敢不敢!”丘二叔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对着屋子嚷了一句。
冬阳拉着青雨往外走,刚好又遇见丘二叔出门,冬阳叫了一声,丘二叔摸了摸青雨的头,道:“还别说这孩子还挺精神,你们这是去哪啊?”
“去潢川城里买点东西,顺便带着青雨逛逛。”冬阳应道。
“是该去转转,哦,对了,光州城是啥时候改成潢川城的?多难听啊!”
“丘二叔,都改了十几年了,也就你们老一辈人总叫光州城,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朝了。”
丘二叔装作生气的吼道:“我又不去学堂,知道个屁啊。”
说完丘二叔就出去了,冬阳在他身后吼道:“别忘了我的碗。”但是丘二叔却像没听见似的拽了拽皮草快步走了。
冬阳拉着青雨出了院子,一辆套着蓝布的马车在大门口停着,小五子走过来抱着青雨上了车,三人便驾着马车往城里的方向去了。进了城后,满街的货郎小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孩子看什么都是新鲜的,手舞足蹈喜欢什么就下去给买什么,这一下可坑了小五子,跟在屁股后面都拿不过来了,不一会马车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看这样子孩子根本就没这么大手大脚的出过街,冬阳不禁对青雨的家庭又好奇了一些。马车在走到一间药铺前,青雨推了小五子一下,小五子便扯了一下缰绳,马车还未停稳孩子“砰”的一声跳了下去,冬阳也赶紧跟了过去,掌柜热情的招呼着:“这位少爷要抓什么药啊?”
“是他,不是我。”冬阳指着青雨。
这话一出掌柜的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只见青雨从柜台的台板下钻了进去,掌柜的刚要阻拦冬阳拿着三块银元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掌柜眼睛顿时被银元吸引了过去,接过银元又是吹又是听,冬阳没心思看掌柜的作妖,眼睛盯着柜台里的青雨,只见这孩子娴熟的开着各个药柜,一会拿起一个药草闻一下,一会拿起来咬一口,然后手里拿着铲子一把把的抓药,那动作一气呵成,就像一个行了几十年的老中医一般熟练,本来还在抱着银元财迷的掌柜看见这么个孩子比自己手法还要纯熟,也被吸引了过来,青雨熟练的把几种药扔进捣罐里,因为个头矮,捣的时候十分吃力,一阵忙活后对着掌柜,问:“有青灰吗?”
掌柜的已经张大了嘴巴惊说不出话来,听孩子一问立马点头道:“有,有,有。”说完赶紧跑进柜台把最上面的一个抽屉拉了下来,青雨不慌不忙的抓了一把扔进捣罐里,又捣了几十下后把捣罐里的药全部倒到桌面的油纸上,然后娴熟的包了起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我能买你一个药箱和一些药材吗?”
掌柜吞着口水连连点头:“可以,可以。”青雨在里面抓着药,掌柜走了出来把银元递给冬阳拱手作揖道:“这位少爷,刚才实在是有眼无珠,这钱我不要了,不过少爷可否告知这孩子的师父是何人?”
冬阳接过钱作了个揖说:“不瞒掌柜,这个我也不知,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他以前跟谁学过我还真不清楚。”
掌柜听罢显然有些失望拱拱手没在言语。
回来的路上小五子埋怨:“我说两位祖宗,您跑去药铺买这一堆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开药铺?”
“别啰嗦了,好好赶你的车。”冬阳不耐烦嚷了一句。
青雨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冬阳看着青雨想着刚才在药铺像个大人一样,现在这会儿倒变成一声不吭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