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赛西施客栈的时候,门已经锁上了,丘大爷说:昌海,世坤你们跟我去把赛西施的和孩子给埋了,昌山你去找冬阳和那孩子,城外集合。
二叔点点头便顺着大路往西去了,父亲砸开客栈的大门,三人合力抬出赛掌柜和孩子的尸体,放在马背上绑好后又把客栈锁上,几人上马奋鞭扬蹄后就消失在刚停了雨的汉口城。
雨后的夜没有月光,城外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鬼魅,冬阳和那孩子坐在马车里,孩子依旧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冬阳。
父亲四人用洛阳铲挖着坑,丘二叔嘴里的手电筒一晃一晃,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听见父亲说:“可以了,快!”
冬阳急忙跳下马车,那孩子也跟着要下来,二人拉着手往坑边走去。二叔拿着手电筒对着坑里照着,父亲和丘二叔抬起卷席后慢慢的放到坑里,东阳知道那里面装的是赛掌柜和常生的尸体,悄悄瞥了一眼孩子,孩子似乎没太大触动,一脸漠然,父亲和丘二叔放好尸体后跳了上来,父亲说:“大妹子,实在对不住,这半夜找不到棺材铺,只能用这席子卷着您和孩子,别怪我们啊大妹子。”父亲话音刚落身旁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冬阳吓了一跳赶紧弯下腰说:“别哭了,别哭了,你放心,哥哥不会不管你的。”孩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姑母,姑母,你起来啊,常生,常生,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东西了,你起来啊。”这哭声虽不大,但却刺痛了所有的人心,让在场的几个人无不动容,冬阳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哭的这么伤心,拉了几下后冬阳也跪在地上搂着这个也就十一二岁的孩子泣不成声,父亲摆摆手几人开始填土,不一会就堆出一个土堆。看着这个坟墓父亲叹了口气:“走吧,赶紧赶路,天亮前一定要进入河南。”冬阳扶着那孩子上了马车,丘大爷和父亲在前,丘二叔和二叔在后,四人两前两后把马车夹中间,往潢川城方向去了,除了偶尔几声马的喘气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走了半夜后父亲叹了口气道:“这趟什么都没捞着还惹了荆州城和汉口城的土匪,哎!”
“是啊,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丘大爷问道。
冬阳一听立马竖起耳朵想听听父亲怎么打算,只听父亲说:“那么大的孩子也不能扔在汉口城啊,看他举目无亲的就带回光州,我看冬阳挺喜欢就让他带着吧。”
听父亲这么一说,冬阳舒了口气,看着孩子还挂着泪水的眼睛瞪的老大,便问道:“想睡觉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看着冬阳小声的问:“我还能见到我姑母和常生吗?”
冬阳被这一问,不知如何回答,便岔开话题说:“你叫什么啊?”
那孩子迟疑了半天,嘴里嘟囔出两个字:“青雨。”
“你姓万?万青雨?”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很意外,眼睛瞪得更大了,问道。
冬阳笑了笑:“我猜的。”
青雨听罢哦了一声没在搭理他,脸转向掀开帘子的窗外看着,眼睛半天都不眨一下。
冬阳对二叔叫道:“二叔,我先睡会,等下换你。”说完便靠在马车里睡了过去,青雨看了一会窗子外面也眨巴眨巴眼睛躺了下去。
大约子夜时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穿梭在荒野外的路上,黑暗中也许只有马能看清前面的路况,几人都有些想昏昏欲睡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后面的二叔忽然打起精神对丘二叔问道:“世坤,你说那荆州墓的墓主人在哪口棺椁里?”
丘二叔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反正不是东边就是西边,中间那个不可能!”二叔见丘二叔说不知道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丘二叔伸着脖子喊道:“哎,前面的两位大哥,你们说说那墓主人在哪一个棺椁里?”
“哪一个都不在。”说这话时丘大爷头都没回。
丘二叔和二叔一听神情一紧齐声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