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某一天清晨,趁着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把那封信夹在了她的书本里。
然后,便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等待……
最后,我什么也没等到,连拒绝都没有。
我在想她是没看到吗,还是没拆开就扔进垃圾桶了,或者只有一个字的落款她没猜出来是我……
也可能,沉默就是最有力的拒绝。
我有过一阵落寞,想见她,又不敢见她。
有一天,我与她迎面碰见,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刚想给她来一个普通同学间的招呼,没想到,她先开口了。
“秦同学,刚打完球吗?”
一句中国式的废话问候语,我却一直都记得。
她说这句话时,尾音有些上扬,比起开学不久时那礼貌的点头,多了些许温度,或许是郊游那次的交流,让她对我多了这一丝的熟稔。
那一刻我莫名就释怀了,不再执着于她对那封情书的回应。其实在写之前我就预料到表白会失败,但还是写了。
有人说过,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是我给自己青春悸动的交代。
那之后,我们的相处没什么变化,因为根本也没有什么相处,除了在同个教室上课,在同个实验室做实验,在同个自习室自习,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不过,芸芸众生中,她在我眼里还是那道特别的风景。
大三时看到她自习室放着的书本,我知道她准备考研,脑子也曾经动了一下,但我还是放弃了考研这个冲动的想法,这不是我感兴趣的路,也不适合我。
拍毕业照那天,看着带着学士帽浅笑的她,我在心里默默祝她顺风扬帆,一飞冲天,成就梦想……
再见了,我心动的姑娘,也可能此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毕业后,那人那时光似乎被我封印了,很少想起。
郑希平他们也都毕业从其他省市回了岩城,我们几个经常聚一起吃喝玩乐。也遵照圈子里的“风俗”,参加各种晚宴酒会聚会都会带着女伴。
就像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所以那些女人在参加完商务局后,对外放出风声与我捆绑,只要不过分我一般不会理会。
毕业初我也创业过,知道赚钱不易,打工的艰辛,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而已。明星搞话题蹭热度是为了事业,名媛千金放出风声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联姻,我都懂。
反正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因此为避免麻烦,也因为不感兴趣,我从来不会碰那些女人,哪怕有人背后说我“不行”。
她们都说我绅士有礼体贴温柔,还有花心,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直到后来,我又遇见了她,习芷枫。
我忽然就不想做戏了,忽然就对那些工具人女伴没有兴趣,忽然就对她有了欲望,忽然就觉得,想结婚了……
习芷枫,大概就是我身上那根肋骨,月老给我牵的红绳另一端的人,我注定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