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佑庭不敢再听下去,一掌击碎了身边的案台,冲无意吼道:“青勋神君,这是怎么回事?”
无意呆望着他,一时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医官一看无意两眼神色不对,慌忙替她把脉,而后跪地道:“青勋神君中了断肠草之毒!”
简直离谱了!他才当政几天,便有人对他的儿子下手,且用的是如此下作的手段。
青勋神君是何时回来的,为何会中断魂草的毒,敕佑恒又怎么跑到了这里?一连串的疑问,逼得敕佑庭不得不下令让医官为无意解毒。
敕佑恒醒来,敕佑庭坐在他旁边。
敕佑恒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屋顶,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
敕佑庭知道遭受那样的屈辱,他的恒儿一定接受不了,所以他不再问细节,只是问了句:“谁干的?”
敕佑恒并不回答他,呆愣了半天,才终于回了他一句:“父亲,我要娶青勋神君!”
敕佑庭听完,立刻怒色浮面,“胡闹!且不说你和冬云栖已成婚,她青勋神君也早和那个花名昭着的冉卿鬼混在了一起,你这是要闹哪般?”
“孩儿不管,孩儿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孩儿马上要带大军出征了,出征前,孩儿想给敕佑家留个孩子!”
“你……你这是什么话?”敕佑庭结巴起来,敕佑恒是想和魔界拼死一斗吗?
敕佑恒缓缓坐起,“父亲,你还在犹豫吗?魔界如今已完全修复,魔兵可达五十万。而我们呢?敕佑家也才三十万,加上冬伯侯的二十万,可这五十万,是什么样的水平您不清楚吗?父亲刚坐上帝君一位,难不成就要背上覆灭天界的罪名吗?”
敕佑庭一拍桌子,“不行,这事儿可以让天启去,你身体有伤,不能去。”
“父亲!”敕佑恒激动道:“儿臣两次领兵,两次不战而回,若再听您的安排,这天界可还有儿臣的立足之地?您的帝君之位又坐得稳吗?”
敕佑庭听得胆战心惊,他知道前两次有他的授意,但只要敕佑恒能平安回来,别人的话又算得了什么?毕竟整个天界的天军,都有由他们敕佑家把持着物资供给的。他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他们,谁敢乱说话?
但往后的情况不同了,他将帝君囚禁于东山后山,自己便要担起抵御魔界的重任,若有任何闪失,都会被人拿住话柄。
一旦五十万天军不服,他再有钱又有何用?
敕佑庭想通了这一点,只好退后一步道:“你若担心自己受伤,想给敕佑家留个后也可以,但不能找青勋神君!”
“为什么?儿臣只喜欢青勋神君!”
敕佑庭眸色暗沉,他的儿子是铁了心了,他已经料到了那断魂草是敕佑恒喂给青勋神君的。可现如今,她身上的毒已经被解,敕佑恒又如何能骗得了她?
敕佑庭一脸悲痛无奈道:“你若执意如此,为父也没有办法。你想留后,为父便帮你,后日你府中,为父让人安排好一切。”
敕佑恒终于回过了一点精神气儿,“恒儿谢父亲成全!”
无意解了毒,便立刻想到了十四郎,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回忆起自己在灵魄球中看到的最后一幕。
十四郎是跟着冬云栖走的,可他们会去哪里?诡方白又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无意决定先回诡方城。无论如何,在诡方城等着,总能等到该回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