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坠阁的情况我虽然不是很关心,但我还是知道的,没有人是天生的杀星,应该活在心惊胆战和血腥尸骸里”。
蓝羽曦伸手从旁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在上面刷刷地签了名字。
“这事你去办吧,若是愿意留下来,就根据他们的能力,送到监察司或者驻防基地效命,也听听他们的意愿是否愿意继续做这些暗杀的工作,不愿的话蓝蝶战队的情报跟星坠阁的情报能力还是挺匹配的”。
说罢,蓝羽曦又想起什么,“玄蛟和夜魅可不好对付,他们有受伤吧?去调医疗部的愈灵师看看,别就那么晾着”。
聆跃全然没听到蓝羽曦后面的话,愣愣地接过蓝羽曦递来的指令文件。
看着上方字迹飞舞却凌厉的笔锋,星坠阁三个字被印在文件正中间,加大加粗了字号,分外显眼。
“阁主是要解散星坠阁吗?”
蓝羽曦将手中的签字笔放到笔筒里。
“现在他们也都属于星陨鉴了,也不需要他们再收钱杀人来养活自己了,做些自己曾经想做却没办法做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可军政双方制衡,星主应该有自己的战斗团队!”,聆跃有些着急。
驻防基地和监察司只是眼前看着和平相处,或许是因为蓝羽曦刚把长老院拔除。
可以后呢?谁能揣测人心?谁又敢相信人心?
“星主直隶司不是吗?”,蓝羽曦笑着。
“那是……”,众所周知的存在,而且谁敢保证他们有朝一日不会背后捅刀?
星坠阁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是被自小被下了蛊毒的,只要一日没有明面上叛出星坠阁,那一日便不会毒发身亡。
当时那位残殇冢主,不过是一些法子让蛊虫沉睡,或许是足够让他平安一辈子无忧的。
而蓝羽曦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把沉睡多年的蛊虫轻松唤醒了。
把柄要捏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稳的。
蓝羽曦轻笑,“拿这个控制他们,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觉得太过残忍不妥?想要反抗过?”
聆跃沉默。
他当然……反抗过,但没有办法,他敌不过。
那是钻心的疼和来自四肢僵硬,极尽阴寒无法控制的冷,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地狱,不断遭受蚀心的折磨。
现在想起,依旧让聆跃忍不住瑟缩生惧。
蓝羽曦拍了拍聆跃的肩膀,“所以啊,现在我好不容易给大家都拉到了阳光下,怎么还能让他们为我尽心办事,却依旧生活在阴影里呢?”
“效忠和拿捏,不是一回事”。
蓝羽曦绕回自己椅子前坐下,“他们愿意过普通的生活就让他们去,愿意继续效力星陨鉴就继续,但我不能容忍他们有背叛,懂?”
聆跃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被一片阳光照射下的蓝羽曦,面上的笑是温暖的,眸子是金灿灿的亮光。
真像,他曾经在泥潭里始终看不到的希望……
“属下明白”。
聆跃微微颔首。
效忠或者拒绝,都好,但背叛,就要死!这是星坠阁也好,星陨鉴也好,都不被容忍的存在。
蓝羽曦摆摆手,却在聆跃按下门把手的瞬间又叫住了人。
“少跟隋钰学些有的没的,就你我两个人还属下”。
聆跃停在原地,转身望向办公室中央的蓝羽曦,露出一个笑容,“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