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槿突闻虞书澈死讯时第一反应是这天终于来了,就说他挑的红莲蝎蛊分明是怀孕的母蛊,照蛊师说人早该死了,但现在死也不晚。
一想虞书澈撑了多久,就多受了多久的折磨,乔文槿就痛快不已,呵,处处压他一头又如何?还不是嫁个废物葬入地底。
又过一日,闲王醒来,却因丧偶之痛患上严重心结,咯血之症严重,险些跟着去了。
直到闲王妃出殡那日,初雪,老百姓终得见闲王真人,一身白衣素缟,看着病气缠身,脸色苍白而无神采,好似一阵冷冽的风便能将他带走的模样,不禁频频摇头惋叹。
“唉,真是对苦命鸳鸯。”
“谁说不是呢,这咳的,嗓子眼都快咳出来了,我看怕是也……”
他话没说全,却也尽在不言中,引得身旁人连连点头。
金旭华亦隐于人群中,听他们压低声七嘴八舌地咕哝,冷眼看着远处的乔瑞承。
他也曾怀疑过这人,毕竟奇效补身丸一事正是因为有他掺和才使得柳秋悟入了老皇帝的眼,令他们动不了柳家。
但如今来看,此人不足为惧,既如此,他们也无需浪费精力在他身上,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那对母子和花家余孽。
想到这,金旭华微微眯起眼眸,眼底杀意涌动。
之前因一直找不到那对母子,故决定放弃乔文槿,并付诸行动,只要他一死,那对母子带来的威胁自然会迎刃而解,可惜他算漏了乔文槿也是个有心眼的。
乔文槿身边有高手保护,他的人没得逞,之后更是直接找上他撕破脸说劫走那对母子的人极有可能是花家余孽,如果他再对他下手,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毁灭。
被一枚废棋威胁,金旭华恼怒不已,可也真怕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跟他们同归于尽,如此还不如暂留他一命,等日后再慢慢清算这笔账。
如今柳家没拿下不说,秘密安插在官僚和商人后院的人也因沈家被拔除不少,如果真有花家余孽作祟,就算他们杀了乔文槿也于事无补。
金旭华实在想不透,事情原本好好的,照计划行事顶多三年便能将大渊尽收囊中,届时他成为新主,将沧邬首都定居富饶的大渊之上,可眼下错漏频出,密布的网像遇到了鼠蚁般被啃食出一个个破洞来!
金旭华越想目光越阴冷,暗暗握拳,愤懑与不甘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此生最痛恨威胁,自出生起他就活在威胁之中,明明同为一国王子,他的王兄们却尊贵风光,受人敬戴,而他却要在这里俯首低眉卑躬屈膝,干尽做孙子的事,凭什么!
谁都不能阻挡他的路,花家余孽也好,沈家柳家也罢,不能为他所用,必除!
……
转眼又过数日。
因红莲蝎蛊,金旭华等人对虞书澈的死深信不疑,再三确认乔瑞承构不成威胁后转移视线,不再盯着闲王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