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朱棡死了,也在扞卫这块老爹托付给他的军事要地。
和辉煌的陵墓比起来,周边多是丘陵树木,唯有一间小屋,坐落在一棵高大的桑树前。
“夫,你扔下新任晋王不见,直接来此陵园,是不是不合礼数?”奥雅经商多年,还是颇在乎人情世故。
“我是来办他的,又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管他高兴不高兴。”林川冷笑之,减慢了马蛋的速度,踱步停在了那小屋的门前。
两人下马,将马蛋就拴在了桑树下,小屋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拖行着叮叮当当的声响,从屋内打开门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住得是昔日晋王父子,林川还以为面前站定的就是两个乞丐。他们蓬头垢面,衣不遮体,不论是老的还是小的,双眼无神,犹如行尸走肉。
而他们的脚脖子上都带着钢铁打造的镣铐,锁链一直延伸到屋内,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锁了有多久。
林川带着奥雅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眼前的两人竟也是朱家后人,稍微顿了一下,还是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叩见道,“臣,武穆侯方渊,见过晋王与世子殿下,二位万福金安。”
“方……方渊?”朱济熺在此已被锁了两年,但对于方渊的名号还是如雷贯耳,他是太子的心腹,难道是太子爷来救自己了?
喜极而泣的朱济熺连忙快步上前,手上想去搀扶,嘴里说着,“免礼!免礼!方大人快快请起!”
但他刚刚走出没有几步,脚下锁链咔嚓一下绷得笔直,差点被拉倒在地。
“爹,小心!我退回去。”朱济熺的儿子朱美圭说着向屋内退去,那锁链就松了下来,让他爹爹又能多走几步,将林川搀扶了起来。
此刻林川才看清,他与儿子脚上戴的是锁链链铐,屋中央有一个固定的锁眼穿行而过。谁要是想去屋外转转,另一人就要在屋中央蹲着,这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最为尴尬就是睡觉,因为床铺的土炕距离,不足以以让两人同时躺在上面,所以都是一人睡炕,一人睡在地板之上,来回交替,才不至于无法入眠。
林川进屋一看,只能心中感叹,到底要是何等蛇蝎心肠,才能想出这般折磨人的刑罚,简直是让人坐立不安。
屋内已经不足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堪称家徒六壁,因为天花板的瓦片也破了几处,让那个阳光肆无忌惮的洒了进来,地面也是凹凸不平的黄土,没有风的时候,也有肉眼可见的尘埃在空中悬浮着。
别说这是王爷居住之所了,就连大明的乞丐,都知道要寻处不漏雨的地界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