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听清林桐伊说的话后,只觉得全身紧绷,沸腾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那就这样,桐桐不许反悔。”沈卿之松开了林桐伊的手。
林桐伊开口:“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
“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摄。”沈卿之立马接上。
他喉结滚动,看向林桐伊,小声问:“可以吗?”
林桐伊脸色绯红地点头。
沈卿之嘴角上翘,伸手先解了美人头发上的系带,在她发间吻了一下,心猿意马。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林桐伊将他推开一点。
沈卿之反而更靠近了,又接上了后半句:“别同异、明是非也。”
这次,骨节分明的手触到她腰间的衣带,手指一拉,松开了她的寝衣。
将她的大红寝衣剥下,露出莹白圆润的肩头,不盈一握的软腰,还有胸前鸳鸯交颈的小衣。
小衣下山峰秀峦,看得他口干舌燥。
林桐伊下意识想双臂抱在身前阻挡,却被沈卿之按住了手,只能任后者的目光肆意流连。
林桐伊忍着羞意:“博闻强识而让——”
沈卿之张口,却一下脑子空白:“敦……敦……”
他“敦”了一会儿,应是没想起后边的字,眼里只有香肌软肤,层峦叠嶂。
林桐伊见他接不上:“松开我的手。”
沈卿之讪讪松开,喉间吞咽了一下。
只见那双纤纤素手落在他腰间,手指轻颤,为他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林桐伊:“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沈卿之:“……”
林桐伊抿唇,又为他解开中衣。
年轻滚烫的胸膛,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腹间的肌肉紧绷更加明显。
脱衣时,林桐伊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侧腰,刺激得他颤栗一瞬。
“桐桐……”沈卿之抱住她,翻身滚进了喜被。
满床的桂圆红枣被掀下了床,哗啦四散。
芙蓉帐内,林桐伊双手抵在沈卿之的胸口,红唇微启:
“还没考完。”
沈卿之低喘,手掌贴在林桐伊身体与被子之间:
“我知道,我就抱、抱着你继续背。”
林桐伊推不开他,只好就这样继续: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
“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鸳鸯交颈的小衣被扔出了床帐。
“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
“……”
一阵窸窣声,男子的亵裤也被扔出去。
地龙和烛火都越燃越热,让人心神迷离。
帐内的温度更是高得让人沉沦。
偏偏沈卿之被拦在了最后一关,箭在弦上而不得发。
林桐伊的声音甜柔成蜜:“敖不可长,欲不可纵——”
沈卿之极力克制,一边喘息,一边在脑中搜寻下文。
可此时,前些日子用功读的书仿佛都石沉大海,竟是一点都捞不起来了。
“我……”
沈卿之睁着无辜又炽热的桃花眼,急得像只求主人的大狗狗,在林桐伊肩上蹭呀蹭:
“桐桐,我、我真的忘了。”
噗嗤——
林桐伊失笑出声,用手指嗔怪地点他脑门:
“笨蛋。过来我教你。”
她的三千青丝铺在花团锦簇的喜被上,眸中带着氤氲的雾气,红唇水亮,声似娇啼。
仿若一朵尽情绽放的海棠。
红烛、红被、红窗花……
满天铺地的红色。
心跳如鼓的沈卿之看一切背景都是模糊的。
唯有身下娇颜,每一眼都刻入脑海。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他见到红色,都还会记起——
那个炙热的冬夜里,她媚眼如丝地勾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念:
“——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他抱她在怀里,肆意交融,忘情地唤她:
“桐桐,桐桐……”
她说得对,他是笨蛋,不是君子。
但有了她,
他这一生,志可满,乐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