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序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你师父行事向来独来独往。不过,王苍人此次掳走萧昕,其意已显,不过是为了诱你离庄。他们既不想和鸣剑山庄结下不解之仇,却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你若轻率行事,只怕刚出庄子,便落入他们的圈套,到时身陷囹圄,悔之晚矣。”
齐谷风亦在一旁附和,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担忧:“白斋主所言极是。赵兄,此刻你需保持冷静,切莫冲动行事。”
在白序秋和齐谷风的轮番劝说下,赵锦楼心中的怒火逐渐被压制,恢复了冷静。他深知,此刻若是冲动出庄,非但救不出萧昕,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他点了点头,同意暂时留在庄内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再采取行动。
夜幕如沉重的帷幔缓缓降落,将鸣剑山庄紧紧裹挟在浓厚的黑暗之中。白日里曾充满活力和喧闹的山庄,此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不安的气息,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和焦急,似乎在这寂静的夜晚,暗藏着无数未知的危机与秘密,正悄然等待着破晓的曙光来揭晓。
夜色渐浓,赵锦楼在院子里烦躁地踱来踱去,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齐谷风静静地陪在一旁,等待着沧浪斋的消息。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沧浪斋的消息依旧杳无音信。赵锦楼的眼神也越发凝重。
不一会儿,陶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拿出一封信件递给赵锦楼,说道:“消息来了!凌玄前辈已经跟着他们到了象鼻山的一处隐秘院子。所幸王苍人并未对萧昕动手,只是将他软禁在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赵锦楼心头的重石似乎被挪开了一角,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一些。这时,白序秋也听到消息,从房内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岳夕那丫头,还未回来吗?”
陶凉闻言,脸上的失落之色一闪而过,他微微摇头,苦涩地说道:“白日里,东方川晓助我们击退霸天门的人后,岳夕便与他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直到现在,都未曾回来,我也实在不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白序秋对陶凉的心思了然于胸。这些日子,他特意安排陶凉在院子里,一是希望陶凉能与慕容岳夕多相处,以增进彼此的感情;二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确保赵锦楼和萧昕的安全。
如今有了剑宗东方川晓的加入,他反倒开始隐隐担忧起两人旧情复燃的可能性。毕竟,东方川晓与慕容岳夕曾有过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纠葛。若是两人真的走到了一起,那他可就真的要被慕容坊主给念叨死了。
“罢了,罢了。”白序秋轻轻叹息,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号烟,“我发急令,让她速速归来。”
陶凉见状伸手制止了他,苦涩地笑道:“白斋主,不必了。今日东方川晓一出现,我便知道自己已是无望。若两人情投意合,我又何必强行拆散。倘若东方川晓真心相待,愿意为岳夕放弃一切,我陶凉也定会竭尽全力助他们逃离鸣剑山庄,远走高飞。”
白序秋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倒是看得通透,只是有些人却未必能如此洒脱。”
话音刚落,连易柯从院外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冷声道:“看得开又如何?有些事,身不由己,做出的选择也非本愿。”
她走上前,继续道:“白斋主,庄主让我来传话。”
白序秋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你回去告诉你爹,凌烟阁弟子赵子明,明日一早便会离开鸣剑山庄,绝不逗留片刻。今日之事,非他所能左右,请庄主勿要怪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