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了?”文汉亭微笑着环视一圈众人。
“他们都住在街上,这不,雷雨天刚过去,就想回去。”马乐平说:“后面的排洪沟,在山洪下来的时候,涵洞小了些,不能及时排出去,水溢到房子里去了。”
“涵洞不小了,这么些年,雨季里,排洪最多也就到过涵洞的七成,哪想到这次这么大的雨。”削瘦些的中年汉子嘀咕着。
“还是先别回去吧,大雨刚刚停下来,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马上也就天亮了,也不急这么点时间,”文汉亭劝慰过众人,又对李富贵和马乐平道:“我们到河边去看看。”
三个人下到院子里,地面已经被厚厚的一层淤泥履盖,一踩上,脚背就陷了进去,好在积水几乎是没有了。
此刻,平时温馨的像个小媳妇的朱家河,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撒泼打滚、嚣张暴怒的泼妇,低吼着、狂奔着,肚腹里还发出沉闷的巨大的噼啪声。
河堤上的路面被荡漾混浊的河水肆意揉捏着,时隐时现。
又一个有气无力的闪电划过,这才看清,这时的朱家河已经是满满当当,飘浮着大树小树木、木头、屋脊的河水,奔涌着、呼喊着,愤怒的渲泄而去。
“李书记,你看清了吗,朱家河坝是不是被水淹了?”马乐平忽然问道。
“我也没看清楚,我只看到有好多手电筒在晃,搞不好,朱家河坝进水了。”李富贵回应。
文汉亭也应声看向正对面,那里是朱家河村支书刘连发,村主任余润堂居住的地方,朱家河坝。可是,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那里漆黑一片。
“你们看清楚没有?”文汉亭有些心急,那里可住着一百多号人,这些人家,都是背倚大山,面向大河,若真的是水淹进去,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