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只想快些结束这顿晚餐,好完成这个让她恶心的任务。
唐爱晴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清脆而悦耳,听的周奕琛心神荡漾,这样好听的嗓音,不知道缠绵是会有多么的令人疯狂。
他心里这么想着,眼里的贪婪更浮现了一分。
“你好漂亮,比照片看起来要好看多了。”周奕琛恭维道,他的目光在唐爱晴身上游移,眼神时不时停留在对方的胸口处,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唐爱晴浑身不自在。
唐爱晴没有回应,只能努力装出礼貌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她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安,她知道周奕琛对她的企图,但她却无法去直接拒绝,她此刻和整个家族命运绑在了一起,她的任性会葬送整个唐家几代人的努力。
“我听说你喜欢Chateau Ausone,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瓶。”周奕琛说着,示意服务员为两人倒酒。
Chateau Ausone,中文译为欧颂,也称欧颂古堡、欧颂酒庄等,是不亚于耳熟能详的拉菲、罗曼尼·康帝的顶级名酒,极其奢华昂贵。
周奕琛为了得到想要的女人,是从来不在乎代价的,他靠着不计成本的砸金,总是能捕获到他心仪的猎物。
他相信就算唐爱晴出身名家,但也不可能扛得住自己的金钱攻势,唐家和自己周家还是有很大的实力差别的,普通的奢侈品对于唐爱晴来说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只能用超出她眼界的东西来打动对方。
可惜周奕琛根本不知道,能打动唐爱晴的根本就不是金钱,她已经不需要金钱来打动自己了,她需要的是真诚和最简单的东西,就好像郭鸣浩追她时所做的那样。
郭鸣浩从来没把唐爱晴当成富家千金,在他眼里,唐爱晴就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和杭大几千名女孩子一样的女大学生。
请唐爱晴吃西餐,送奢侈品的人很多,但请唐爱晴喝几十块一杯奶茶的人却寥寥无几。
人们往往会忽略一些很基本的东西,眼界一旦高了就会忽略更多东西,而那些被忽略的东西往往就会成为决定胜局关键的一枚棋子。
在周奕琛的认知里,他从小就是在优渥的家庭氛围里成长,陪伴自己的只有名贵红酒与名茶,他没喝过什么星巴克,更别说年轻人最爱的蜜雪冰城了。
因此他根本不会觉得唐爱晴会去接触这些,他认为对方应该和自己一样,只会品鉴着美酒,享受着自己身为富二代的快乐。
唐爱晴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酒确实是好酒,如果眼前之人换成郭鸣浩,她或许会认真去品尝,去感受欧颂的顶级口感。
但她的心思并不在此。她心中想着如何尽快结束这场赴约,摆脱周奕琛的纠缠。
“爱晴,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周奕琛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椅子上提起了一个袋子,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唐爱晴面前。
盒子整体呈现蓝色绒材质,盒子顶端印烫着金色的“HW”两个字母,周围是简约的双线条装饰。
唐爱晴认出了这个品牌:Harry Winston。
海瑞温斯顿,来自美国的顶级腕表及珠宝品牌,以高级珠宝、婚嫁珠宝、腕表等产品闻名,属于世界顶级的奢侈品珠宝品牌了。
她心里十分犹豫,看这个大小最起码得是一条项链,价格自然不用说,最少都是六位数起步。
“打开看看。”周奕琛微笑着开口,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对方。
经过一阵心理挣扎,唐爱晴还是接过了礼盒。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条钻石项链,璀璨夺目。
然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和感动,这条在灯光下闪着璀璨光辉的项链,就好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一般,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尽深渊。
周奕琛见到唐爱晴愣着没有任何作为,他以为唐爱晴被自己的出手给震惊了,果然没有任何女人能抵挡得住自己的金钱攻势。
“周先生,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唐爱晴不留痕迹地叹了口气,贝齿轻启,轻声说着,同时将礼盒合上,轻轻推回给了周奕琛。
周奕琛愣住了,他没想到唐爱晴会拒绝他,不过片刻后他想这肯定是唐爱晴的矜持,自己拿下的每个女人都这样,一开始故作矜持,然后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爱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礼物,只有这条项链才配得上你。”周奕琛的眼中急速闪过一丝不悦,但顷刻间就被他按了下去,他依旧保持着微笑,试图用更加殷勤的态度来打动唐爱晴。
“你脖子上那条不过是一条施华洛世奇的普通项链而已,根本配不上如此高贵优雅的你。”周奕琛继续说着,他觉得唐爱晴佩戴施华洛世奇有些掉价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就应该佩戴他送的顶级珠宝。
唐爱晴心头掠过不悦,这条项链是郭鸣浩做了很久的兼职送她的礼物,对她来说其所拥有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任何一条顶级珠宝了,她无法接受周奕琛将这条具有重要意义的项链说的一文不值。
“我觉得挺好的,至少我喜欢。”唐爱晴语气冷了几分,尽管心里很愤怒,但她也要克制住怒火,眼下还不是能撕破脸的时候。
周奕琛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区区几千块的东西,还非要当个宝,怪不得都说唐家落寞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心里想归这么想,他能拿下那么多女人自然是有他的独特之处。
那就是能忍!
“抱歉是我失言了。”周奕琛表现出一副知错的模样,“爱晴,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真心。
唐爱晴微微蹙眉,她清楚周奕琛的“真心”究竟是什么,但她不能直言不讳。
真心?你的真心恐怕是真心想睡我吧?
此刻演出一副深情专一的模样,然后把我哄骗的团团转,心甘情愿与你上床,在昏暗的灯光里露出你本来的真实面目。
她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周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们才刚刚认识,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周奕琛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被唐爱晴这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借口给影响:“晴晴,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请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和你共度余生。”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在说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誓言。
狗屁誓言,这种话在周奕琛嘴里说出来就跟一个十年赌徒对着自己的家人说“我赌完这次就不会再赌”一样令人可笑。
没人会相信一个赌徒的话,也没人会相信一个满是黑料的花花公子所说出的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