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潇潇,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身上,生害怕潇潇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直到太后将她唤走时,她仍然放心不下,临行前还反复叮嘱潇潇,绝对不可以再和沈慑有任何瓜葛。
潇潇缓缓抬起头,朝着沈慑刚才所站的方向望去,但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连沈慑的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待到宴会结束之后,潇潇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喧闹嘈杂的场合,所以并没有过多逗留,而是准备径直返回金晖院。
此刻,幽深而寂寥的宫廷廊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寥寥几盏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阿妩手提着一盏宫灯,走在前方为潇潇带路。而潇潇则跟在后面,心中暗自思索着为什么顾清婉会对沈慑如此忌惮。
阿妩因为走得太急,速度比较快一些;而潇潇则慢悠悠地走着,在经过几个拐弯之后,阿妩便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之中。
潇潇见状,倒也不着急呼喊阿妩,只是自顾自地放慢脚步,沿着湖边悠闲地散起步来。她静静地凝视着湖中那一朵朵洁白如雪、一尘不染的睡莲花,不禁有些出神发呆起来。
记忆渐渐回到了小院里的一弯清池,晚间的风宜人,几条小鱼,一壶清茶,几缕琴音,就是世外桃源,人间妄想。
愣神之际,耳边忽然传来零散的琴音,似幽似笑,听得人难安。
“这琴音……是哥哥!”潇潇内心狂喜,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眺望远处琴音飘来的凉亭。
漆黑幽静的湖上,什么也看不清,只瞧见白色的凉亭纱帘,在空中飘摇,而凉亭中抚琴的白衣男子,如清风朗月,可望而不可即。
他如遥遥天上月,而我只是浅浅地上泥。
也许年幼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愚蠢,以为日久的相伴会与众不同,可当听到那人说出已有心悦之人时,那份愚蠢的悸动就被深藏心中,从经往后只是报恩。
可潇潇还是忍不住的去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配的上那人?
凉亭里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抬眸朝着远处望去,正好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潇潇。隐在暗处的墨风见状,立刻走上前去,低声向沈慑问道:“殿下,需要属下出手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沈慑微微抬起手,轻轻一挥,示意墨风稍安勿躁。“不必紧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他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根本没有把潇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