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另一边,郭洺亲领三十万水陆大军,此时已经来到距离建德路不到一百里的富阳县,正准备派人到桐庐联络徐达时,吴弛却通过手下的锦衣卫密探,给他带来了前线的败报。
乍闻噩耗,郭洺一时间无法相信,毕竟几日前自己这边还胜券在握,怎么才过了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上位,此事千真万确,那朱重八与陈友谅合兵,一个佯攻桐庐,吸引咱们分水、新城的守军出城支援,另一个于半道设伏……”
见郭洺不肯接受此事,吴弛叹了口气,接着道:“眼下咱们在分水和新城的六万守军,已经全军覆没,郑遇霖将军战死,郑遇春将军生死不明,此外还有不知有多少人做了朱重八的俘虏。”
“那徐达呢,徐达怎么样了?”郭洺听到这里,已经容不得他不信了,赶忙向吴弛追问起徐达的处境。
吴弛道:“眼下分水、新城已落入敌手,徐达将军的四万兵马,正困守在桐庐孤城,被朱重八和陈友谅的十数万大军轮番围攻,据探子来报,眼下桐庐城暂时还未被攻破,只是形势非常危急。”
“我知道了。”
听到徐达没事,郭洺心里略微松了口气,想到朱元璋和陈友谅竟给自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损失,他心中的杀意再也按捺不住,转头对一旁的常遇春道:
“伯仁,届时等到了建德路,给本国公好好打,只要是朱重八和陈友谅的人,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本国公绝不会怪罪于你。”
伯仁是常遇春的字。
历史上的常遇春作战虽然勇猛,但秉性非常暴躁,动不动随意屠杀俘虏,哪怕朱元璋多次劝说,对方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古人说杀降不祥,以前的郭洺本来也不赞成屠杀俘虏,但这次他内心实在是动怒了,因此提前和常遇春打好招呼,允许对方放开手脚杀人。
郭洺本以为常遇春会欣然同意,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个时空的常遇春,性子已然和原来那个时空大不相同。
听了郭洺的话,对方把头摇了摇,沉声道:“上位,那朱重八一干人等,劫掠百姓、肆行杀戮,已堕入流寇之列,迟早必然败亡。”
“如今上位兴仁义之师,南下征讨贼兵,当以攻心为上,对朱部将领多行拉拢,使他们和朱重八离心离德,方为上策,怎可妄加株连。”
“嘶……”
听到常遇春这样的武将,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文绉绉的大道理,郭洺只觉十分意外,好奇道:
“伯仁,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你这样的武夫都知道劝我攻心为上么?”
常遇春笑着道:“常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末将固然是粗鲁汉子不假,难道就不会主动向学吗。实不相瞒,上回末将南下江浙时,在杭州路礼聘了一名姓李的先生做幕僚。”
“这位李先生是浙东人,不但相貌生得儒雅,而且胸怀韬略、学富五车,说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恐怕也不为过。末将知道上位爱惜人才,本打算将对方举荐给上位,奈何先前战事太多,一直没有机会。”
“胸怀韬略,姓李?”
郭洺闻言,心里只觉得奇怪。元末姓李的谋士,除了李善长比较出名,好像再没有其他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