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年已过,儿在边关无恙,并于军事上能小有成就,为父闻之内心甚感欣慰。
言及你此次来信,下文所告婚娶之事。
为父骤然阅之,实在骇然。稍等平静后思之,若如你所说,此事似乎‘木已成舟’,汝与周氏必结为夫妻不可。
果真事已至此的话,若周氏实乃一良家女子,你娘与我也就没有不同意之理了,但愿你不要辜负人家一片赤诚之心。
另有一事,你爷爷望你在回信时,将周氏一家的情况细加描述,尤其是周女的情况。以此才可让家中长辈放心。
张巧珍念完后对倪彦说:“你再往信里面加几个字,叫展天得空的话,早点回家来一趟,新媳妇还没见过公婆呢。”
倪彦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于是倪彦又提笔在空白处写道:行文至此,本该就此结束,但你娘从旁提议,未有新婚妻子不见公婆的道理,故望吾儿趁边防无警,向那上司多告假些时日,届时夫妇携手,归来临安与家人聚首。
“好了!你看这样还满意吧。”倪彦望着张巧珍道。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寄出去?”
“一会我就叫阿贵先送去临安城,等明天一早会有去兴州的商队,到时让阿贵把信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等倪彦把信封好以后,他亲自找来阿贵,嘱咐他把信放好,然后连夜骑马进了临安城,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临安城内赵家,这时的赵秋霖还没睡觉,而是在那阅读古诗词。
一晚上的时间,他在那翻看了古歌谣、诗经、楚辞、汉魏南北朝诗选,还有唐诗宋词。
能完全看懂的诗词不多,反正他也就是觉得别人写得好。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自己也来作一首诗。
可“作诗”这种比较高雅的行为,不是说作就能作的。
赵秋霖想,自己应该整个法子提高一下诗兴。
于是他又想到,古人在作诗词的时候,应该都是喜欢在喝了一点酒后再发挥。不然也就不会说“李白斗酒诗百篇”了。
于是他悄悄溜到厨房,从柜子里取出还剩下半壶的米酒,再拿上一碟煮熟了的毛豆,把它们都带回了房里。
然后他关好房门,开始静坐在窗前,就着碟子里的毛豆,在那自饮自酌。
当三杯酒下肚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文艺气息越来越浓厚了。
外面的月光,倒映在窗台的树影,还有虫子的鸣叫声,再加上自己孤单一人的坐在房中饮酒。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趁着自己有点哀愁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来到书案前坐下。
提起笔,开始在空白的纸上作诗了。
“月影轻浮小轩窗”很快,他就写好了第一句。
思索片刻后,又再写了一句,“独照空房人无双”。
“自寻此景何漫长”
“寂夜萧萧伴烛郎”。
赵秋霖自以为作了一首入门级的七言诗,一开始很满意,把这四句诗读了一遍又一遍。
等他再读到第七遍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满意了。
他觉得这首“诗”太寂寞空虚,如果把自己比作诗里的主人的话,那真是有点“思春”了的感觉。
而且这诗格调也不够高,不过念在这是自己的“处女作”,也就不对它有太高的要求了,反正生活在古代,难道还愁没机会作诗,没机会进步吗?
念及于此,赵秋霖又再喝了两杯酒,直到把壶里的酒都喝了个精光。他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去睡觉,并希望自己今晚能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