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宸尴尬地笑笑。

蒋麦缓缓醒来。

厉言周坐在床边，“感觉好些了吗？”

蒋麦点头，“好多了。”

厉言周给她掖了掖被角，“我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些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蒋麦扯了扯嘴角，“冲你今天这样帮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厉言周眼神闪烁，“我想知道，你是谁？”

厉言周查过这些世家的背后，蒋麦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查不到来历，也不知道她在这些世家之间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蒋麦停顿了片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家里遭了火灾，我醒来就到了医院，在医院养好伤后被接到了秦家，秦家有人每天给我教授功课，后来大了一些，被盛家人带走，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那三兄弟就开始…凌辱我，我无数次逃出来，也无数次被抓回去，秦家老爷说只要我能在公司里做出成绩，他就会留下我，可我除了一开始有一点小的建树，拿了一笔还算可观的工资外，就再没有其他进步…”

蒋麦苦笑，“可能我本身就不是那块料吧。”

“我总是梦见我妈在梦里追着我，喊我的名字，也许是我太不争气了，连我妈都嫌我没用，”蒋麦眼底尽是落寞，“可是我这样的人，却成了全家唯一的幸存者，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呢？”

厉言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捋好蒋麦额前的碎发，“你怎么能这样想？”

厉言周握着她的手，“你能活下来，能长大成人，就已经很好了，你家里人怎么会怪你呢？”

他拿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当时那么小，他们只会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怪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厉言周浅浅笑着：“我今天带你逃出了那个魔窟，你便不会再被他们捉回去，今后有我们在，你会变得越来越好。”

蒋麦愣愣地看着他，用力地点头，抿着唇，眼泪又掉了下来。

午后，蒋麦沉沉睡去，厉言周坐在窗前，脑海中复盘着凌辰之前查到的黎振与黑翼之间所有的牵扯。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还是要让凌辰查查黎振当年做过什么才行啊。

他关上门便上了楼。

三小时后，萧允拿着外卖上楼，罕见地发现阳台上嚼口香糖的厉言周。

“怎么上来了？那姑娘还没醒呢？”

厉言周淡笑，“醒了，又没醒。”

萧允不解：“到底醒了还是没醒？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厉言周摇摇头，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