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我哪敢数落您呐。”
李公公及时喊道:“圣上,许大人,用膳吧。”
许宴知连忙落座还不忘催促不紧不慢的靳玄礼,“我说圣上,我爹就我一个孩子,你别把我饿死了。”
靳玄礼不由失笑,指着她对李公公道:“你瞧瞧,真是越发放肆了。”
李公公抿唇笑嗔,“许大人放肆不也是圣上惯的么?再说除了许大人也没人敢同圣上说真话啊?”
许宴知闻言点头,“李公公所言甚是。”
“行了,饿了就快吃吧,话还这么多。”
“我若不在,圣上你找谁说话?”
“乔赋笙啊,他能陪朕说话。”
“他个闷葫芦能说什么?顶多回应一声他在听。”
……
许宴知出宫时天色已晚,李公公将她送至宫门,他轻叹了叹,“好在能有许大人陪着圣上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圣上原也是话多之人,只是自登基之后……”
“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越久就越压抑,这是位于高位之人须得承受之事,承天之人若经受不住这些,又何承其重呢?”
许宴知又朝他笑一笑,“李公公,心放宽些,他早已不是那个受人欺负遭人无视的孩子了,或许他比你想得更坚韧也未尝可知。”
李公公含笑垂首,“许大人说的是,是咱家该放宽心些。”
“李公公就送到这儿吧。”
“那许大人慢行。”
许宴知乘马车回府,阿桃在府门等候。
“怎么了?又有谁来了?”
阿桃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一在府门等我那多半是有人登门。”她笑着捏捏阿桃的脸,“说吧,谁啊?”
“洪大人。”
许宴知迈步往里走,“可有说因何事前来?”
阿桃摇头,“老爷和刘太医去垂钓还没回来,我也不好多问来意。”
“成,那我爹回来告诉我一声。”
许宴知进堂前先将领扣扣好,官帽摆正才进去,她到时洪辰溪正在堂屋一侧的水池边垂首观鱼,她轻言:“洪大人久等了,今日在宫中待的久了些,不知你前来,是我怠慢了。”
洪辰溪闻言抬眸看她,“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她摇头,“无事,与圣上下棋谈事误了些时辰。”
“洪大人,你所来为何?”
洪辰溪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她,“这是我在通政院时旧友的随身信物,他失踪已有四五日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来找你帮忙,旁人我信不过。”
许宴知接过玉佩细看,问:“你这旧友姓甚名谁?”
“朱润生,同窗亦是同僚,”他顿了顿,“他是我在通政院时唯一交好的朋友。”
“官员失踪,洪大人可有报过大理寺。”
洪辰溪摇头,他轻蹙眉道:“其实我也尚不确定他是否是失踪,他一向有回乡探亲的习惯,因离得不远,少则一两日多则四五日也是有的,今日我去寻他,可他既不在通政院也不在家中,我是在他平日办公的屋中捡到的这枚玉佩。”
“我问过通政院的大人,他说朱润生告假回乡了,但这枚玉佩乃随身之物,就算告假回乡也不会把玉佩落下。”
“此事我也只是怀疑,想着同你商议一二再做决定。”
许宴知:“要不这样,洪大人给他家中写信问问,万一他确实是回乡,我们也可放心些。”
他道:“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我已经写了信寄去,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她又道:“这样吧,在你那边没收到回信之前大理寺也不好轻易立案,我会让谢辞他们帮你留心一二。”
她拍拍洪辰溪的肩安慰道:“放心吧,我和谢辞自是会帮你的。”
洪辰溪闻言眉眼间的担忧淡了些,“如此,我就不多叨扰了。”
“告辞。”
许宴知将他送出府,临了还在安慰,“会没事的。”
“但愿是我多疑了。”他道。
“洪大人回去慢些。”
洪辰溪走后许宴知刚要转身回去就见许昌茗的马车停下。
她又迎过去,等许昌茗下马车。
岂料人还没下车,从车帘中伸出一只手提着一条比小臂长的鱼,紧接着传来刘文芩的埋怨,“都怨你惊了我的鱼,不然我那条肯定比你这条还大。”
刘文芩提着鱼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便瞧见笑吟吟的许宴知,“哟,宴知在啊,快来快来,你爹钓的鱼,咱们今晚吃鱼。”
许昌茗在后下马车,“你何时从宫里回来的?用过晚膳了吗?”
她笑,“午膳在宫里用过了,晚膳特意留着肚子回来的。”
刘文芩笑呵呵的,“那你可有口福了,我做的鱼那才是一绝。”
许宴知接过他手里的鱼,“那成,我可得好好尝尝刘世叔的手艺。”
刘文芩压低了嗓音,“我同你说,你爹可会耍赖了,眼见着我要钓上大鱼就惊了我的杆,害我没钓上一条。”
许昌茗在后淡淡道:“自己打了个喷嚏惊了杆还非得赖在我身上,到底是谁耍赖?”
刘文芩腰杆一挺,“谁说的?分明是你吓了我一跳我才打了个喷嚏的,就赖你。”
许昌茗拍拍衣袍,“技不如人还要赖在旁人身上。”
刘文芩一撇嘴,揽着许宴知就加快脚步往里走,“走走走,咱不理他。”
“行行行,那我去厨房给你打下手。”
“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