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足了勇气,下巴往傅昇肩膀上一靠,轻轻对傅昇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嗓音清澈,却藏着勾引和魅惑:“傅总,月黑风高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傅昇笑了一声,举杯,将酒杯凑到男生唇边,谈吐间的气息都落在他的唇间,懒懒的调子:“千金怎么够?万金也不过如此。”
男生娇嗔一声,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酒,咬着没喝完的冰块,弱不禁风倒在他的怀里,眼一抬,舌尖一抵,殷红的唇沾了水光,媚眼如丝,赤裸裸的邀请。
许若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血液倒灌入心脏,许若浑身冷得难受,不由分说地冲进去,把那人从傅昇怀里拉开。
傅昇看都不看他,将剩下的酒喝了。
男生痛苦地大叫起来:“你干嘛?弄疼我了,放手啊。”
许若在男生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他忍着怒气,低吼道:“滚。”
男生偷偷觑着傅昇,一咬牙,“你谁啊,谁准你进来的,坏人好事,什么东西啊你。”
“是啊。”傅昇仰着头,冷漠得像刀子的视线在许若身上巡回了几转,不知道是问谁,“你谁啊?”
“傅昇。”许若被问得心都凉了半截,他拼命才能压下不合时宜的脾气,他将吱哇乱叫的男人抓得更紧,眼睛紧紧盯住傅昇,不答只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好啊。”傅昇抬了下下巴,“有劳,找家最近的酒店把我们送过去。”
男生挣脱的动作一顿,面上一喜,脑子不灵光似的,冲许若说了声谢谢。
谢你妈。
许若不再浪费口舌,拖着人的胳膊,直接把人扔到了门外,一落锁,单手松开衣领,走到傅昇面前,拎起半瓶酒一饮而尽,他跪在傅昇双腿之间,垂下脑袋,猩红的眸子蓄了层水光。
“傅昇。”
每个字都从喉咙里滚了一转才吐出来,混着酒气。
“寂寞了别找替身啊。”
他亲昵抚摸傅昇锋利许多的脸颊,声音哑得可怕:“我伺候你。”
“好啊。”
手掌落在腰后,傅昇扯出他扎进裤腰的衬衫,肌肤相贴,寻到一处浅窝,重重往下一按。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许若的弱点在傅昇这儿无所遁形。
他栽进了傅昇怀里,闻到傅昇身上的古龙水味,陌生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腰后的手就发力掐住了他。
许若惊呼一声,摸到他的手,商量的语气:“轻点儿,傅昇。”
“什么时候出来卖的也能提要求?”
傅昇满眼揶揄,说出的话不带任何情绪。许若觉得羞耻,也气愤。
见他僵住,傅昇抚过他的脊背,喊他的名字:“许若。”
“好久没见了。”
睫毛颤了颤,许若嗯了一声,卸力跨坐在傅昇大腿上,乖顺地依靠在他怀里,喃喃:“我很想你,阿昇。”
“闭嘴。”傅昇掐着他的后脖,逼着他抬头,许若看见傅昇嘴角的微笑,跟连环杀人犯再一次完成一桩完美罪案后辛冷的笑意极像的笑。
傅昇就这么笑着,力道大得许若后脑发麻,“别那么叫我,我觉着恶心。”
可许若最不知的就是见好就收,他也不懂知难而退。他捧住傅昇的脸,一声接一声地喊他,阿昇。
好像多叫两声,他们就能回到过去,他们之间就能够不再有生疏隔阂。
一滴泪顺着许若的眼尾滑下,滴在傅昇手臂上。
许若真的后悔了。
他想开始,他要结束,他出去走了一遭,冷了五年,犯贱似的,又想把人找回来。
可天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