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不觉得我们俩离得有些近了吗?我初来乍到的,甚是害怕呢。”
傅思聿也弯起唇角,有些玩味的看着谢景和。
“都是狐狸,何必装什么无辜呢。”
谢景和心下了然,自然也不愿意再同他拐弯抹角。
“说吧,跟着我们一路了,到底什么事?”
傅思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他紧紧的盯着谢景和。
“你带来的那个少年,可是南疆后代?”
谢景和心里一紧,面上装作不经意的说:“南疆早就合族尽灭了,他不过是我夫人在路上救下的小乞丐罢了,你也知道,我夫人一向心软。”
傅思聿淡淡一笑,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这套说辞,可他毕竟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苍梧是南疆后裔,一切仅凭猜测而已。
谢景和自然也知道傅思聿仅仅只是猜测,否则绝对不会来试探他,只不过不能在此地多做逗留了。
“怎么?隅南朝堂上是没有什么政事了吗?陛下这么关心我和我夫人的行踪?”
“隅南朝堂有何政事便不劳烦世子操心了,孤自会料理。”
谢景和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个蒙面男子的方向,又回头对着傅思聿说:“那朝家在流放的路上被流寇追杀,举家皆灭,也是陛下料理的了。”
傅思聿的表情变化皆在谢景和的意料之中,他抬头冷眼对上谢景和的视线。
“那又如何,孤若想稳坐这高位,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孤绝不后悔。”
傅思聿嘴上说着绝不后悔,可视线上的逃避依旧暴露了他的内心,而这一切被谢景和尽收眼底。
“即使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身边空无一人,再无交心之人,也绝不后悔吗?”
“你与我一样,都是被父王薄待的人,只有手握权力才能得到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
傅思聿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渴望谢景和能够与他感同身受,可其实谢景和的童年里有师傅,也有兄弟,边关虽苦,可他却也换来了十数年的自由。
傅思聿却不是,他亲眼目睹母妃的死亡,每日活在各种欺凌、辱骂中,他夜夜在睡梦中不断惊醒,所有人都想让他去死,尤其是他的父亲。
遇到谢景和那年他十六岁,也是在那一年,朝禾出现了,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人生,他望着这遥不可及的女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隅南最有权势的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从此以后,他弑父杀兄,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血路。
“傅思聿,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可朝家无辜,我理解你想迫切的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可你不该将这样的人踩在脚下。”
傅思聿向来不受宠爱,隅南上下人尽皆知,他的父兄突然暴毙,却莫名留下一封传位诏书,朝堂上那些忠心的老臣皆不服气,朝家便是其一,即便是朝禾入宫为后,朝家也从未放弃过调查当年先帝死亡的真相。
眼看朝禾的父亲朝沐笙调查的越来越深入,傅思聿坐不住了,以宋清瑶为条件,让谢景和伪造朝沐笙革职的证据,谢景和却没忍心,只弄出了一点风声,想让朝沐笙就此收手,可他却不然。
于是傅思聿自己动手了,先是陷害朝家意图谋反,只不过他只给了朝家流放的惩罚,可是朝家在流放的路上遭到了刺杀,举家尽灭,凶手虽然伪造成了流寇作乱的假象,可种种证据皆指向傅思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