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方才说了。”夏祈安的笑仁慈又清雅,不似国君更似救死扶伤的仙子,秦明朝脸颊羞红的低下。
“呵呵……”夏祈安低笑出声,随后掌心无声落在那两份降书上,指尖微微用力将其揉成一团,压迫感十足:“这是朕命人抄来的话本子。”
“十九殿下,您不识字。”
一个不识字的人怎么可能会写降书?
昨日他递上的降书虽字迹潦草,笔墨未干,但身为医师她常年在焦急的情况下写药方,她熟悉字迹潦草时是何样,而秦明朝递上的降书字迹却是刻意为之。
但她不确定,于是便设局试探。
在秦明朝进门时,她便在书架后观察,他在看到桌上的药瓶后神色惧怕,但她分明将药名朝外,那些不过是吊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他怕什么?
直至眼下的降书……
“不识字,不受宠,胆子又小。”夏祈安身子未动,仅仅是眼神便逼得秦明朝瘫软在地:“人畜无害究竟是殿下您的伪装还是他们借着您的人畜无害将您推出来好让朕对他们放松警惕以达目的?”
“我……陛下……我不是……”
“十九殿下,你们配合的很好,成功骗过了朕的同伴,只是你们现在玩的,秦一枕八岁就不玩了。”
“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何敌的过两世为人的夏祈安,秦明朝那脆弱的防线顷刻瓦解,他再次膝盖一软跪匐在她面前将那些人找上他的计划合盘托出,最终坦明自己的心思:“陛下恕罪,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接近您……若只牺牲我一人便可换取北凉生……”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这个价值?”夏祈安并未因他的弱小而怜惜。
“您不是……”许是羞于启齿,秦明朝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喜欢我吗?”
夏祈安眉尾微动:“十九殿下,我们才见过两次。”
“三次!”秦明朝连忙道:“避寒山谷……您说我亲切……”
夏祈安蹙眉,她为梁王妃时确是去过避寒山谷,但沈长闲并未去过,而且那句话……
“朕没有去过避寒山谷。”
“是……摄政王殿下说的……与您和亲那次……您向他要我……殿下恼怒教训了我……不允许我出现在你们大婚之日……”
原是如此。
夏祈安敛眸,原是因为这个让他产生了误会,她都快忘了……
“罢了,误会一场。”夏祈安轻轻略过此事,伸手将他扶起,与他重回将他带来此处的目的,直视他那双清澈略蠢的琥珀色眼眸:“朕听明白你的想法了,秦明朝,朕与你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秦明朝局部的站在夏祈安面前。
两方相比,哪有两国交易的感觉,竟有种师父训话学生的错觉。
“北凉,朕不会动。”
夏祈安指尖轻抚上方才看的那本书,心知若要除去北凉其中困难不容小觑,难保北凉没有和南沅一样的义士。
既如此,倒不如换个方式。
“朕也可以放过你想保护的人。”
“朕还会为你扫清障碍,扶持你上位。”夏祈安眸色沉淀,要求之中夹杂承诺:“条件是,你做朕的傀儡,事事服从于朕。”
“朕保你北凉世代安宁,他依然是秦氏的北凉。”
秦明朝震惊,不可思议溢于言表:“我……为什么是我……?”
可他的不可思议并不在于做傀儡,而是可用皇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毫无长处的他。
夏祈安阅人无数,他的神情翻动让人轻而易举的能看懂,她自然不会说实话,轻轻一笑如四月暖风带起一室明亮:“避寒山谷,遥遥一见,甚觉亲切。”
“您不是没去过避寒山谷吗?”
“梦里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