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陨落,南沅称大,等北凉这里处理妥当你就该昭告天下,彻底坐上那个位置了,那接下来呢?”
“治理南沅,造福百姓……”
“错了,是你的婚事,你空悬的后位。”小锦鲤无奈打断:“我们散落在各地的同伴皆有传信回来,那些国家自知与南沅实力悬殊,无一不盯着你的后位。”
“你打算怎么办?和玉女凌峰联手?或者你心中有属意的人选吗?”
属意的人选?
夏祈安不知道,但她下意识看向的方向,她知道若他点头,她愿意用这后位弥补他。
可这只是她的想法,那沈长闲呢?这具身体是沈长闲的,她应当不想看到祝平安难过吧……
聊至此,小锦鲤也无其他可说的了,下意识看向的方向是夏祈安心底的选择,但她没有回答,那便是心中有顾虑,抉择不出来了。
她看了眼华如银的屋子,又看向祝平安的屋子,两人对面而居,不巧的是中间只有一棵尚未开花的桃树。
“不太妙啊……”小锦鲤自言自语道。
“什么?”夏祈安没有听清,这么近的距离,她又没有听清。
扎针已经不行了,她的耳朵越来越差了。
“啊,我说屋顶有点凉,喝点清酒暖暖身子吧。”小锦鲤眼珠转了转,心下有了个想法,抬手将两人中间的酒坛打开递给夏祈安:“你身上到现在还没回温。”
许是心情实在压抑,夏祈安这次没再拒绝。
夏祈安的酒量本就差,加上小锦鲤有意灌酒,她很快就陷入迷蒙的世界。
“李锦绣!你说!”夏祈安面色绯红,反手将小锦鲤骑坐在身下,两手掐住她的两颊,因清酒的作用她控制不了自己手下的力道:“你是因为我叫沈长闲才跟我做朋友的吗?”
“在讲什么屁话?”小锦鲤被掐的生疼,两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抬手用力的将她扯开,无语道:“我跟着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名字。”
“真的?”
“我是贼,但我不骗人。”
小锦鲤哄着她起身,余光看向两边皆未熄灯的屋子,低声在夏祈安耳边道:“委屈一下你了,但只有在这个状况下,我才知道后面要怎么帮你。”
夏祈安:“?”
下一瞬,小锦鲤将旁边的酒坛踹了下去。
酒坛落地碎裂,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不小的清脆声,紧接着小锦鲤松开夏祈安,用力将她往后一推,在她快要坠下屋顶前大吼一声:“沈长闲——”
声音尚未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散去,两边光影皆闪动,几乎同时屋门打开,可下一瞬,唯有一道青白色混杂着湿气的身影快速闪身至下方,稳稳接住夏祈安下坠的身子。
华如银发丝未束尚还滴落水珠,微凉的夜里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眼下也已被身上未曾擦去的水珠弄湿,他赤脚站在那里,好似感觉不到地上刺骨的冰冷。
“有没有事?”华如银拉着夏祈安检查,担忧焦急丝毫掩饰不住。
而小锦鲤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未变,一脸震惊的看着猛推开屋门,却在看到华如银后便再无下一步动作的祝平安。
明明他面上的担忧不比华如银少,明明他们是一起推开的屋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