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人排外,尤其痛恨杀了他们爱戴的梁王殿下的南沅。
整个北凉京都都为秦一枕挂满了白色,街道上落满了纸钱,街道两边的北凉子民皆着丧服,满眼恨意的看着南沅队伍。
“嗯?”亓无灾透过车帘看着街道上的纸钱,蹙眉道:“我出城前明明已经命人把这些纸钱清扫干净了,怎么……?”
“还用想吗?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小锦鲤亦透过亓无灾掀开的车帘缝隙看向城内的场景。
尽管是白日,但看着属实阴冷,车队前进的速度也不自觉减慢。
“陛下……”沈颂驾马靠近马车,沉重的声音传入马车内,似是在等着夏祈安的指示。
夏祈安阖眼靠在车壁上,轻声道:“不用管,继续走。”
“是。”
马车行驶的速度恢复,小锦鲤有些恼,想说些什么却被亓无灾按下,亓无灾看了眼夏祈安,又对小锦鲤露出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小锦鲤更恼,索性躺下假寐,眼不见为净。
就在马车将将行驶入城门下时,迎面突然走来送丧队伍,八人抬棺,棺椁为百年黑木所制,华贵至极,两方及后方跟了数不清的百姓,最前方一长相极具威望的老者手捧牌位,上刻摄政王秦一枕之位。
队伍在南沅车队前站定,大有逼他们让路的架势。
而南沅车队此时正位于城门下,两边皆走不通,若要让路便只能后退。
“太过分了!秦一枕都死多少天了。”亓无灾看着外面的情形咬牙切齿。
说罢便要起身去理论:“让他们一次当真以为我们南沅好欺负了。”
“哪有抢黄泉路的。”在亓无灾起身前,夏祈安抬手落在她的肩上将她按回去,双眸睁开,漆黑的瞳孔中晦暗不明,只见她唇角再次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让。”
外面静候命令的人尽管再恼怒,但在听到夏祈安的命令后,即使不情愿也命队伍后撤让道。
南沅队伍在送丧队伍的“逼迫”下缓缓后退,本以为这样此事便可过去,可不曾想夏祈安一而再的退让并未让他们满足。
送丧队伍在经过夏祈安的马车时,只见那些送丧之人神色陡然由悲伤愤怒转为狠戾。
领头捧着牌位的老者手猛然摸向牌位下方抽出一柄软剑,伴随着他的动作,身后抬棺之人纷纷扔下棺材,从棺材中取出各自的兵器,而那棺材中竟还藏着一个刺客。
“杀了他们替王爷报仇——”老者一声令下,刺客齐齐冲上前。
与此同时,四周皆冒出无数刺客杀向夏祈安所在的马车。
“保护陛下——”
华如银祝平安沈颂皆抽出自己的兵器,各站一方未让刺客靠近马车一寸。
打斗声传入马车内,夏祈安却丝毫未动。
“你大爷的!”本假寐的小锦鲤听着外界的打斗声再也躺不住的坐起身,作势要出去:“秦一枕是我杀的,姑奶奶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给他报仇。”
“呵!北凉那老头还是我弄死的呢,我也想看看他们是先给秦一枕报仇还是先给那老头报仇。”亓无灾难得的和小锦鲤统一战线。
而在两人要起身时,夏祈安再次抬手按在两人肩上,将她们按了回去。
夏祈安眸色沉寂,声音清冷:“异国他乡,别给自己招仇恨。”
“可……”两人蹙眉。
就在她们以为夏祈安还要继续退让时,便见她从座位下拿出弓箭,掀开车帘踏出去前,她低声嘱咐:“别出来。”
“……”